三日後,朝廷令旨下達。
開太倉黃渡市舶司,六部舉薦的知縣出身的蘇保任提舉。
對這結果,都察院和內閣均很不服氣。
三衙看起來風平浪靜,實則已開始明爭暗鬥相互較勁了。
而外面,朝廷開市舶司令旨剛一下達,海外的那些緊俏貨物猶如過山車一樣攀升。
兩日後,一直監察價格走勢的富明實業當機立斷,給陳家發去電報建議他馬上拋售。
對富明實業的眼光,陳敬宗絲毫不懷疑。
擔心一下全都發出去會導致價格暴跌,接到富明實業的當天,命陳磊先循序漸進慢慢地出售。
這訊息一出,陳家很快門庭若市。
其中,不乏當初低價拋給陳家的那些人。
陳家左右倒一手,不過短短不到一個月時間,便從他們身上賺了數十倍不止。
這些人心裡恐把陳家八倍祖宗都罵了,但當著陳家的面還得強顏歡笑求陳家把他們賣出去的貨再轉賣給他們。
陳敬宗在商場混了那麼多年,自然不再是那種不管不顧的愣頭青了。
知道自己在佔著便宜的情況下,更應該謙遜有禮把姿態放到最低。
不然,要是把人惹急了和你來個魚死網破,那可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在陳敬宗的熱情招待下,積壓在陳家的那些貨源源不斷的湧出去。
除陳家的拋售外,還有在趕工的。
隨著新舊貨物源源不斷湧入市場,猶如火箭一樣攀升的價格逐漸開始趨於平緩,並且有了慢慢下跌的趨勢。
陳敬宗見好就收,並沒全都拋售出去。
人們之所以花那麼高的價錢收入,那是因到了海外還能比這更高。
剩下那些到了海外,還能又賺一筆的。
“兌了賬後,把太孫的馬上送過去。”
陳敬宗難掩興奮,叮囑了管家一聲。
管家走了後,陳磊道:“爹,據初步估計這次收益應在一千萬兩以上,和太孫五五分成後,我們還能淨落二百萬兩。”
陳家拿出的那三百五十萬兩,那是好幾代人積攢下的家業。
而他們現在不過短短几日便賺到了二百萬,這數目真的不算小了。
“爹,有這二百萬兩我們組建出海的商船也不是不可能啊。”
搭朱允熥的船出去,他們只能落兩成了。
但要是自己組船出去,那就成了長久的買賣,到手的錢也就變得源源不斷了。
陳敬宗還算理智,道:“大明有朝廷約束,等到了海外那一切都成未知數了,你得保證出的去就回得來嗎?”
“一旦碰上險境,那就滿盤皆輸了。”
“你以為還是有兩淮商會做後盾的時候,現在的陳家風險和收益都在自擔,只要稍微一個不慎,就將再沒辦法翻身。”
“這次為何只有陳家能在市舶司的問題上賺到這筆錢,還不是搭到了太孫這條線。”
“要是僅憑陳家自己的話,眼光再獨到也很難想到嚴查走私的朝廷,竟會突然宣佈重開市舶司。”
“別人費盡心思想拉上太孫這條線,你倒好竟還主動往開推。”
“我陳家只要牢牢坐在太孫這條船上,至少能保證三代發達。”
“不說這次合作,我陳家並不算吃虧,就是吃了虧,這合作也不能終止。”
“兌賬後,還是你去送吧。”
“你終是要接管陳家的,多和太孫接觸一下。”
陳磊一時鬼迷心竅,好在還能聽進意見。
聽了陳敬宗的話,當日便把盈利的銀子和賬目統統送進了京師。
朱允熥在富明實業盛情款待了陳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