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病人身子虛弱,禁不住各種烈毒入體,僥倖抗住,身子也就廢了。所以,出現了“彘”。
給藥人灌毒,調以平衡,讓毒以更溫和的方式入體。先食彘血肉,後用彘煉藥。不算以命換命,畢竟一條人命,往往需要兩到三個彘才救活。
“在下並不打算用仙島醫術診治皇上。”姜介又再強調一遍。
“是不敢,還是不會?”霜卉冷笑著,看著姜介一如平常的臉色,開口道:
“若最後真就只剩下最後這一種方法,你是治,還是不治?”
蕭皖同嬴畟一齊看向了姜介。他們兩個,知曉何為彘。霜卉所問的,也是過去他們所考慮過的。
姜介未有許久沉默,只片刻便開口了:“在下,不會讓毒發展到最後一步,有姑姑幫助,必定把握更足,亦如娘娘一樣。”
“你怎知,本宮不是因為尋不到藥人所以才未用此法呢?”蕭皖接過了話,她手中拿著的那塊被她掰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殘渣也一起掉回了盤子裡。她聲音很輕,帶著嬴畟很熟悉的輕佻的語氣,對著姜介勾了勾唇。
“你可能會。”嬴畟開口道。
“但如今既然與朕談及此事,那麼你想還是不想,都不重要了。朕不可能放任你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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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聖人之心,我倒是沒想到。”蕭皖輕聲笑著,雙手環胸,接著問他。
“早知如此,是否也有些後悔當初登基之時把你那幾個兄弟殺的太乾淨了?”
“朕既然選擇與你會診,你就無需再試探朕心意。蕭皖,莫要辜負人對你的坦誠。”
“皇上不辜負臣下,臣,自然也不會辜負皇上。”蕭皖頓了頓,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姚家那剩下的幾條走狗”
“今日不談政事,朕來找你不是為了讓你殺人來的。”蕭皖還未說完,便被嬴畟開口打斷了。他抬手,擋在了額角,不願意同她談論此事,“此事你便不用管了,朕心中有數。”
蕭皖看著面前的皇帝,湖藍色的眼睛此時也在細細的描繪在她的臉上。這一雙深情的眸子,的確很會騙人,同她記憶中的樣子,根本找不到一點相似的樣子了。唯一可能沒變的,就只剩下著一雙湖藍色瞳孔了吧。而現在看上去,湖藍色也比年少時候更深了。
湛藍。
想著小時候此人輸給自己,水藍色的眼睛因為他人嘲笑止不住的往外簌簌的流淚,蕭皖一個沒忍住,嗤一聲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嬴畟看著她笑得真心,雖說還是帶著幾分嘲弄,可是其中也有真意。
回想起了什麼,能讓她笑出聲來?
“沒什麼。”蕭皖還沒收斂笑意,一手托腮拄著桌案,狐狸眼彎彎的看著嬴畟,嘴角勾著,氣息有些不穩。
“皇上你能讓姜大人給臣下看病,忽然覺得治癒指日可待,一時開心。”
“騙子。”嬴畟見她毫不走心,面不改色的說出這樣的胡話,低聲罵了一句。
“是啊。”她輕聲說。面上分明是一副毫無所謂的態度。
嬴畟見他這般,未再接她的話,緩緩等著姜介和霜卉談妥未來事宜,給自己再倒了杯茶。還不等端起茶杯,就聽見一聲響動,下一秒,盤子就撞在了自己手背上。
他看著盤子裡被掰成碎塊的糖塊,再看看笑彎彎看著自己的蕭皖。沒理這盤糖果,自顧自的喝茶。
臭狐狸。
:()肆意妄為,娘娘只受皇帝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