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從來都沒有這本事。”蕭皖忽然斂了笑意,面上寒意頃刻間濃郁起來,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太后,輕聲開口道。
“過去沒有,現在更沒有。您唯一能後悔的就是不應該讓我進宮。”
“可惜,您太貪心了,總想著要凌駕於皇權之上。什麼都想要,但卻空有野心沒有頭腦。”
“蠢。”
“是麼,你蕭皖難道就不凌駕皇權?”
“我從不想凌駕皇權,誰讓”蕭皖頓了頓,忽然勾起了唇,“本宮就是有這個本事。”她低低笑了兩聲,黑霧從她身上環繞著爬上來,似有生命一般的流淌著。
“別再敘舊了太后娘娘,我們來說正事吧。”蕭摸摸嘴角,輕哈了一口氣,“我只請教太后娘娘,五年前邊城之事,姚家在其中,究竟充當了什麼角色呢?”
輕飄飄的一句話,話音落地,太后卻是瞬間僵住了動作。好在到底是多年插手朝廷的人,也沒有方寸大亂,只冷哼了兩聲。
“事到如今,你還要為自己的罪開脫嗎!”太后罵道,“無論如何,你屠城,殺百姓,燒城池,邊五城沒留下一個活口。這難道還是別人的錯嗎?”
“非也非也”蕭皖輕搖了搖頭,語氣好像歡快了不少,像是老和尚唸經一樣說著,“在下只是想知道,為何通敵之人無罪,偏偏我這打了勝仗的人就有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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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空留下城池殺光了人煙,這叫打了勝仗嗎!”
“不然呢?若不是我,這邊五城乃至整個邊郡就都得落到外族人手裡了吧。”蕭皖一副毫無悔改的樣子,語氣中聽不出絲毫愧疚。
“我如何不叫打下勝仗?”
太后見她如此樣子,心中忽然生出幾分無力和悔恨。
或許,從一開始他們就是錯的。他們所計劃的每一步,似乎根本就沒在蕭皖心上留下一道血淋淋的疤。
邊城屠城,入宮受辱,誘導她和世家暗度陳倉,讓她同父兄分離。每一樁每一件都是讓人刻骨銘心悲傷泣血之事,可到了蕭皖這裡,她跟似乎根本就沒有把這點子刀口放一道在心上。
瘋子。
太后不由得想起坊間對蕭皖的傳言,她不敢相信,真有人會如此,真有年少時是那般忠良之人,其實內心之中是瘋子。
“蕭皖你根本不可理喻”太后不可置信的搖著頭,她忽然有些覺得面前之人是可怕的怪物。
她不是人。沒有人的感情,不懂愧疚也不懂悲慟。
“我是如何模樣,太后娘娘不必在意。”蕭皖猩紅的指尖撥弄了一下額前的發,琥珀色的眼睛彎彎的笑起來,“我只問你,邊城也好,如今也罷”
“姚家背後之人,到底是誰?”
寂靜。
一時之間連雨聲都霎時間停了。
太后罕見的愣了一下,手裡的佛珠被她捏的嘎吱作響。不似年輕時清明的眼珠已經泛黃,此時一見更混沌了幾分。
她沉寂片刻,才繼續開口,“姚家,從來不用依靠旁人。”
“太后娘娘,如今局勢,您還存著那三分骨氣嗎?”蕭皖笑出聲來,她從袖袋中摸出了一個金閃閃的東西,不大,上邊還穿著一根紅繩。
是一個長命鎖,內裡還帶著鈴鐺,此時一拿出來會叮鈴鈴的響。
太后一見了,此時才是真正的抑制不住怒火,一瞬間被火氣撐滿了胸膛,整個人看起來都精神了不少。
皇嗣。
這是她送給皇嗣的長命鎖。
:()肆意妄為,娘娘只受皇帝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