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話,也是一個沒忍住,出口說道。這位面容清冷如幽竹的女子說話可不客氣,彷彿出口就是一口幽深的劍氣,刺人心窩。
凌峰峰主阮泉苦笑道:“那是,董清玄這孩子根骨驚人,大道更是紮實,他走的劍道,是如同老翁釣魚,手穩耐心的路子,光是這一點,就贏了我太多,不過奪冠師兄,你們蕎峰光是新弟子就出了兩位黃境,我們凌峰怎麼敢和你們硬碰硬啊!”
言語真摯,無奈至極。
“噓。”
器峰峰主,王戎將食指放於雙唇間。論劍道底蘊,器峰不如其他六峰,論修為,這位器峰峰主也遜色於六峰峰主,可他跳脫的性格與鑄劍上的造詣,卻讓莫逍遙等人不得不愛。
“你們都別爭!年年都示弱,結果呢?不還是我家器峰墊底!”
眉毛上有一條暗紅色疤的王戎沒好氣地說道,他的那條疤,也是鑄劍時落下,堂堂玄境鑄劍師,能因一次鑄劍落下傷疤,結果可想而知,那一次,他打造出了縹緲宗能排進前十的一把好劍,名為“文宅”,最後那柄劍被珍峰的霍靈兒拿走,劉芫還破天荒地請了王戎吃了一頓世俗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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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王戎不想把這柄好劍給自己的弟子,近水樓臺,而是作為一名鑄劍師,王戎很清楚,“合適”二字,遠比“厲害”重要的多,而器峰弟子,也對自家峰主此舉動沒什麼異議。反正都是縹緲宗弟子,肥水不流外人田。“順其自然”這個平平淡淡的成語,就是器峰的峰訓。
“哎對了,山門,你上次不是收了一個徒弟嗎,聽說他根骨不錯”
王戎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連同自己在內的七個人,誰不知道,許靈契來自被毀的平樂城,而平樂城,在某種意義上,又和莫逍遙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無異於往傷口上撒鹽。
還好,莫逍遙在與嵇尚用劍氣鬥蛐蛐,兩人各自以劍氣化一蛐蛐,隨意在山岩上開闢了一塊方形小區域,將那兩股劍氣放置區域內側,興致勃勃地看著它們倆爭鬥。
“是啊,許靈契雖然年紀小,但是悟性極高,我相信,這次最年輕的那批弟子裡,他能奪魁。”
山門呵呵一笑,悄然帶過這個話題,而旁邊的幾人也裝沒聽到,開始討論了一些別的話題。
縹緲宗七峰峰主,其樂融融,宛如一個大家,都是兄弟姐妹,彼此間也少了很多勾心鬥角。
突然,遠在一隅的陳逸赫然抬頭,又是一聲悠揚的鐘聲。
七峰會開始了!
一時間,擂臺下所有人,肅然默聲。
“咳咳。”
身處最高處的莫逍遙清了清嗓子,今日的他,比起往常陳逸所見到的他,多了幾分嚴肅和地境大能該有的威壓。他在縹緲宗上下無數人的注視下,摘下腰間的紫金葫蘆,緩緩傾瀉,倒出幾滴酒水,灑落雲間,一時間,雲海翻騰,劍氣大作!
“多餘的話就不說了,反正每次都大差不差。”莫逍遙目光掃過臺下,縹緲宗弟子皆嚴陣以待,氣質出塵,見狀,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大家都加油,泰行山的弟子也別給我丟臉,幹他們就完了!”
伴隨著雲海的翻湧,莫逍遙放聲喊道,引起了泰行山主峰峰下弟子們的無盡讚歎。
這樣的峰主,才是這座山峰真正的主人啊!
“論劍高峰驚日月,爭鋒絕頂動乾坤”。
在莫逍遙說完話後,那翻湧不斷的雲海逐漸分散,像是被劍氣所削,漸漸形成了十四個字,疑是兩句氣勢豪邁的詩句。這兩句詩句是莫逍遙早年從一家酒館牆上看到的,大抵是哪個詩人喝醉後隨手提下的,狂妄張揚,雖下筆時未曾用力,可莫逍遙卻硬生生從這兩句詩中讀出了些許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