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雲恭只覺眼前一花,天旋地轉,一股強大的撕扯力裹挾著他墜入一個混沌的空間。
耳邊是呼嘯的風聲,身上彷彿被無數細針穿刺,刺痛無比。
他強忍不適,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巨大的漩渦之中,四周是如同實質的黑色霧氣,不斷翻湧,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壓迫感。
他立刻意識到,這並非尋常的空間裂縫,而是某種被禁制封印的空間,危險程度遠超想象。
他定了定神,抽出隨身佩劍,劍身寒光閃爍,映照著他凝重的表情。
他對著身後的親兵示意,小心戒備。
“小心!這些黑霧有古怪!”樊雲恭沉聲提醒道,他感覺到黑霧中蘊藏著詭異的力量,彷彿無數怨靈在低語,令人不寒而慄。
眾人背靠背,形成防禦陣型,警惕地注視著周圍的黑霧。
他們能感覺到黑霧如毒蛇般,緩緩逼近,其中蘊含著令人不安的氣息。
突然,黑霧中伸出無數黑色的觸手,如同章魚的觸鬚般,猛然抽向樊家子弟。
“小心!”樊雲恭大喝一聲,揮劍斬向觸手,劍氣如虹,卻只能將觸手斬斷一小截,觸手斷裂處,又迅速地長出新的觸手,彷彿無窮無盡。
眾人揮舞著武器,竭力抵擋觸手的攻擊,每一次碰撞,都傳來陣陣刺耳的摩擦聲,如同骨骼碎裂一般。
幾名親兵躲閃不及,被觸手纏住,身體發出“咔咔”的聲響,他們面色痛苦,口中發出慘叫。
樊雲恭目眥欲裂,他竭力劈開幾條觸手,衝到被纏住的親兵身邊,劍光閃過,斬斷了觸手。
但觸手斷裂的瞬間,親兵身上已留下了深可見骨的傷口。
劇烈的疼痛,讓他們的身體開始顫抖。
眾人身上都掛了彩,鮮血染紅了衣衫,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壓抑的氣氛籠罩著他們。
恐懼,像毒瘤般在眾人的心中滋長,讓他們手腳發軟,難以支撐。
樊雲恭咬緊牙關,他不能退縮,身後還有家族,還有無數人等著他回去。
他再次揮起長劍,劍鋒閃耀,眼神卻愈發堅定,他必須找到出路,破解這該死的禁制。
“咳咳,族長,我們該怎麼辦?”一個渾身是血的親兵,艱難地吐出這句話,他目光渙散,氣息微弱,似乎已經到了極限。
樊雲恭沒有回答他,而是死死地盯著眼前的黑霧,他感覺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吸引著他,似乎在指引著他前進,他的拳頭緊握,青筋暴起,低聲說道:“我好像,聽到了一絲熟悉的聲音。”
樊雲恭的心頭如同壓著一塊巨石,沉重得幾乎讓他喘不過氣。
他環顧四周,親兵們個個帶傷,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他們的眼神裡充滿了恐懼和迷茫,急切地等待著他的決斷。
他緊握著劍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他能感受到手心裡的汗水正在不斷地浸溼著劍柄。
他的內心如同翻江倒海,一邊是尋找失蹤族弟的執念,一邊是身後子弟們的安危,兩股力量激烈地碰撞著,讓他陷入兩難的境地。
他很清楚,繼續深入這片未知的空間,危險只會成倍增加,甚至可能全軍覆沒,但他又不能放棄,樊雲發是家族的重要戰力,是兄弟,他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兄弟身處險境而無動於衷。
這種抉擇讓他無比痛苦,他覺得自己的心彷彿被撕成了兩半,一半是責任,一半是兄弟情義,每一半都在不停地拉扯著他,讓他無法做出決定。
就在他猶豫不決之際,周圍的黑霧突然開始劇烈地翻滾起來,彷彿有什麼東西要破霧而出。
黑霧之中,隱約可見一道身影正在靠近,伴隨著一陣陣急促的喘息聲。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