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幫她,一直到深夜,做了不少藥丸,估摸夠夜清梵吃一段時間。
“我去送給他。”沈映菡抱著藥瓶,揉著痠痛的胳膊,低聲說。
蕭音沐看著她熬得通紅的眼睛,實在是無法再責怪她什麼,點點頭溫和的笑道:“去吧,送完藥,早點休息。”
沈映菡抿著唇點頭,抱著藥瓶快步跑到夜清梵的帳外,站在外面看著帳內那道單薄的身影,卻又止步不前,只是原地來回走。
來的路上,擔心他的身體,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藥給他,可是,真的到了,卻又忍不住踟躇起來,總覺得撒手離開,太對不起他。
“咳咳……咳咳咳……”忽然一陣咳嗽聲傳來,漸漸逼近,她猛然轉身,夜清梵不知幾時竟已走出來,一邊掩唇咳嗽,一邊走到她面前,長身淡立,緩緩道:“你來了。”
“哦……嗯,我來給你送藥。”沈映菡有些緊張,低著頭遞過去藥瓶。
夜清梵接過去,清冷道:“多謝。”
“要按時吃藥,回宮之後,晚上少看些奏摺,多休息,季節變換的時候,注意加衣服,你肺腑中有寒毒,不能凍著,但是也禁不得炭火燻,冬天記得讓宮人用熱水裝在密封的杯子裡給你暖著。”沈映菡語速極快的交代,像是要一口氣把該說的都說完似得,自始至終,她都沒再看他一眼。
耳邊忽然傳來一聲無奈的低嘆,緊接著就聽見夜清梵低沉冷靜的聲音道:“你不必如此,朕未曾給你皇后該有的東西,你亦無須有任何愧疚。”
一直喋喋不休的沈映菡忽然安靜下來,揚起頭看著面前病弱的男人,腦中不斷閃現他病發的樣子,幽幽深宮,宮人數千,卻獨他一人窗前燈影下,面色淡然的咳著血,面對成摞的奏摺,不肯休息。
似乎有那麼一夜,是她侍寢,照例只是自己安靜的看書,他自奏摺中抬眸望見她,忽而嘴角勾起一個極淡極淡的笑,低聲道:“幸好還有你。”
“對不起……”眼眶微微的有些溼潤,沈映菡難過的抽抽鼻子,忍不住撲進他懷裡,很低的聲音說:“要多愛惜自己。”
夜清梵愣了一下,緩緩抬手抱住懷裡嬌小的身子,做了一晚上的藥,她身上熟悉的草藥香再次縈繞鼻端。在西昭軍營這兩月,未曾接觸草藥,聞不到那股藥香味兒,當真是有些懷念。
“回去睡吧。”靜默的站了一會兒,夜清梵收回手,退後兩步,神色決絕,淡然開口,“自今日起,你再不是皇后,亦與朕沒有半分關係。”
多日以後,想起那一夜的星光,她依舊難以釋懷,在他推開她的那一刻,黑眸中一閃而逝的落寞,清晰如昨,總是忍不住想,她是否,誤會了什麼?
“在想什麼?”沈映菡正獨自坐在草地上,望著大漠的藍天發呆,蕭音沐溫潤的聲音忽然傳來。
自夜清梵離開已是半月有餘,拒絕了蕭音沐送她去將軍府的好意,沈映菡每天就在軍營裡待著,起初還對大漠風光十分新鮮,不出營地的情況下四處走走,時間久了,就越來越無聊,時常坐著發呆。
“沒事。”她回眸望著他,燦然一笑,明豔嬌美的容顏,叫他忍不住愣了一下。
頓了頓,蕭音沐才走過去,俯首看著她笑道:“無聊的話,跟我去巡視?”
“巡視?”沈映菡驚喜的抬頭,雙眸頓時光彩四射,換了個人一般,利索的從地上一躍而起,討好的抓緊他袖子,再次確定的問:“我可以跟你巡視軍營?”
“有何不可?”蕭音沐好笑的搖搖頭,抽回自己的袖子,身姿淡然的前面先走了,沈映菡興奮的在他身後緊緊跟著。
其實,這營地她已看的差不多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能跟著蕭音沐一起看,就覺得分外開心。這一個月,他對她極好。
蕭音沐是如沐春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