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宗羅的臉上露出親切的笑容,他伸手拍拍孫義的面頰:“慢慢說,我喜歡有辦法的人。”
當孫義走出正如賭坊時,顯得有些木然,雙腿如同灌了鉛似的,他慢慢地拐過幾條街道,向後面看了看,確認無人之後,倏然加快腳步,向張氏糖坊走去——這次他走的卻是後門。
半個時辰後,孫義又從後門離開,返回家中。
正如堵坊內。
秦宗羅在一張紙上寫下了一個名字:許友仁。
“據孫義所說,這個人是張氏田莊的管事張仁的得力助手,主管帳務,最有機會接觸那些配方。
這個人比較低調,不好色,不戀權,所以外面人很少注意他,但他有一個比較致命的缺點,那就好賭。”
“或許可以收買他?”一名手下問道。
秦宗羅道:“很難,他平時也不缺錢用,而且是孤身一個,也不需要養活家小。”
“那豈不是沒機會?”另一名手下問道。
“有弱點就有機會。孫義說了,這個人來城裡是要取一筆銀子,去龍駒寨交付貨款,大概有四百兩左右。他會找機會在開船之前,將這位許先生誘進賭坊。剩下的就不用說了吧?”
“是,老大,我們明白了。”幾個手下紛紛點頭。
“不過你們也不要以為人家就是牛腩,據孫義說,這個人頗精賭術,之所以不在賭場賭錢,是因為他瞧不起我們這個場子,明天我們就要他栽個大跟頭。”秦宗羅微微笑道。
他的幾個手下也笑了,因為在他們的場子裡,還有一位鎮場子的大佛,只要此人一出馬,所謂的‘賭術高手’,不過是個笑話。
正如賭坊座落在山陽縣最繁榮的商業區,與張氏糖坊其實只隔著兩條街,規模宏大,主建築組群是處於中軸線的五座木構建築,以走廊貫通,廊道兩邊是水池石山,花草盆栽,另外尚有十多座較小型的房舍院宅,眾星拱月般襯托起中心處的五座主堂,周遭以高牆圍繞,在山陽縣也是首屈一指的建築……貌似越富麗堂皇的所在,就越是藏汙納垢。
小婉和孫義過來的時候,門口車水馬龍的十分熱鬧,小婉現在著的是男裝,這化妝術還是學自平陽公主,攬鏡自照,也是頗為自得。
她現在的身份就是田莊的帳房,名字叫做許友仁,意思就是‘虛有其人’,不足為外人道了。
“小姐,這秦宗羅是個無賴亡命,您千金之軀就不要冒這個險了。”孫義再次苦勸道。
小婉臉一板:“我現在是許先生,不可錯了稱呼。再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說什麼也得給那傢伙一個教訓,耍手段竟然耍到老……本小姐頭上了”她本來想自稱‘老孃’的,考慮到實在是太雷人了,就此作罷。
孫義見小婉主意不變,只得作罷,帶著小婉向正如賭坊走來,看著門口聚成一片的攤販和門口進出的賭客,小婉心裡也自感慨,誰能想到,就在一年多以前,這座縣城還破敗不堪,現在竟變得如此富庶,還有如此規模的一間賭場。
向孫義一遞眼色,小婉瀟瀟灑灑地舉步向正如賭坊的入口走去。正如賭坊的建築風格是仿照長安的,陳設華麗講究,以走廊相連一進接一進的大廳,擺設諸種賭具,尚設有貴賓間,供身份特殊的人享用。因此,坊間傳說中,那個秦宗羅在長安混過,是極有可能的。
此刻每座大堂各聚集三、四百名賭客,但卻絲毫不覺擠迫氣悶,通明的燈火下,絕大部分均為男賓,女賓雖佔少數,但都長得異常漂亮,似是來自青樓的姑娘,有些賭得比男人更狠。
尤添春意的是在賭廳內穿梭往來的女侍,無不是綺年玉貌的美女,且**半露,玉臂紛呈,性感迷人……這簡直就是照辦長安天府閣的模式。
就在小婉四周打量的時候,一個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