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首道:“夫人,老爺還在昏迷之中,張所護衛不力,請夫人責罰”
“夫人,小的照顧不周,請夫人責罰”張松也從車上下來,垂頭喪氣地說道。
“別添亂了,快將老爺抬進屋。”
小婉向身後招招手,立即有兩個人抬著擔架過來,小婉指揮著眾人將張陵抬下來……這麼大的動靜,張陵楞是沒有醒過來,只是在移動的時候,眉頭不經意地皺了一皺。
“大夫,怎麼樣了?”
等那名大夫給張陵診治完出來,小婉連忙問道。
“沒有大事。”
老大夫捻著銀鬚道:“別駕大人只是身體受到了震盪,波及內腑,多休息幾天,吃兩付藥便可無事,這藥方我已經寫好,請夫人按方抓藥,將五碗水熬成一碗服用即可。”說完,老大夫告辭離去,小婉這邊便忙著安排人抓藥、熬藥,她自己則搬了個小凳坐在床前……不知不覺中,已經沉沉地睡去。
滄洲縣令吳守正前幾天正為難民的事情焦頭亂額,幸好城裡的商戶們都被組織起來捐衣物、放粥,而且還為難民蓋了窩棚,如今安民有功,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只要明年任滿,就可以升調了。
可是,就在下午,堂堂的滄州別駕竟然在城外遇襲,至今還昏迷不醒,吳守正現在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惶惶不可終日,如果真有個好歹,上面追究起來……別說升職了,一擼到底也是可能的。
他已經是年過半百,升遷的機會很難得,錯過這次機會,恐怕連平安告老那一天都等不到了。想一想那些刁民,他就來氣,這些人哪裡是襲擊四品大員,分明是跟他吳太尊的官帽子過不去,傳到上面,一個治下不靖的罪名是跑不掉的,先別說那位爺是刺史大人的心腹面愛將,而且還做過當今太子的伴讀,如果真出現意外……吳守正打了一個寒噤,他甚至不能肯定自己的腦袋能不能保住。
正在患得患失之間,就聽到門外有人道:“大人,大人”
“進來吧。”
吳守正揉了揉頭,讓來人進屋。
一名師爺打扮的人匆匆進來:“大人,有訊息了。”
“哦,張大人怎麼樣了?”吳守正連忙問道。
“張大人迄今昏迷未醒,已經請滄州最好的大夫看過了,小的去打聽了一下,據說只是內腑受到震盪,休息幾天應該沒事。”師爺回道。
“阿彌陀佛,菩薩保佑”
吳守正也顧不得孔聖人會不會從地下爬出來罵他離經叛道,先念了一句佛號後,整個人如同虛脫般的坐在了椅子上。
“大人,您沒事吧?”
師爺擔心地看著他。
“我沒事,有人要有事了”
吳守正咬牙切齒地道:“那幾個兇徒可曾抓獲?”
“回稟大人,那幾個行兇的人都是秦府一個管事僱請的幫閒,秦老大已經將那個管事綁了來,那些幫閒卻已經跑掉了,而且……”師爺有些遲疑。
“而且什麼?”吳守正的臉色頓時一變,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那個管事在來的時候,自己撞石自盡了。”師爺答道。
“自盡?是誰押送的?”吳守正臉色一正,冷聲問道。
“是衙裡的二個差役和秦府的四名下人,他們都可以作證,確實是自殺的。”師爺低聲說道。
“作證?”
吳守正冷冷一笑:“那秦老大是不是還說這件事情是那個管事擅做主張,他完全不知情,對不對?”
“大人明鑑”師爺恭聲道。
“哼他真的以為交出一個兇手就可以了事了嗎?到底是鄉下的土財主,還真的以為別人跟他一樣的蠢,這次……本官就要讓他變得聰明一些”
“大人,您是要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