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來,只有杏花老祖一人曾經到了煉靈期,並未聽說還有其他人。
她可不願意承認阿婆有可能是杏花老祖那個奇怪的人。
從師父那裡聽了一些,後來又從鄧普斯口中打聽了一些曾經的舊聞。李懷虛簡直就是個地痞中地痞,流氓中的流氓,臉皮之厚,行為之古怪,完全已經超出人的範疇。
不過。鍾珍倒是肯定了一點,阿婆是個男人。她從前並未想過阿婆有可能是另外一人。所以對於他種種與普通女子不同的奇異之處,半點疑心都沒有。
阿婆雖然身體極其虛弱,可走起路來,步子跨得很大,沒有半點女子的扭捏。還有那笨拙到極點廚藝,捏根針如同拿棒槌似的。
一手龍飛鳳舞的字,可真沒有半點女子氣息。
回憶起往昔的一切,鍾珍不由得莞爾。
阿婆不但是個男子,甚至是一個從未與小孩相處過的人。然而他雖然不懂得哄孩子,卻有許多的耐心,將一切道理用最淺顯的方式,一點一滴教給自己。
他定然從未缺過錢,也不曉得窮人該怎麼過日子,甚至學了好些年都學不會。
他也不是時刻都講道理,有時候非常的蠻不講理,但凡覺得鍾珍不學好,一點情面都不講,拿起鞋子就朝她屁股上招呼。
就好象一個父親對女兒似的那般深切疼愛和袒護,鍾珍只不過九歲十歲,他便將那些半大的小夥子當仇人似的盯著,生怕將自家的小閨女給拐騙了。
有一點鐘珍倒是覺得非常稀奇,為何阿婆從未提起過修行。要是他早些多教一些,也不至於被馬洛師兄給帶到荒原暗墓門。
如果能夠自小開始修行,哪裡用去什麼門派,吸收土行之力的人,自己在家挖個地洞就行了。
鍾珍想了想,大約阿婆並不希望她成為修行者,寧可她做個凡俗之人,嫁人生娃,平平順順地過一生。
如果她在雲芝縣就開始修行,恐怕早就給朱老爺盯上,當了他的手下,根本輪不到馬洛師兄。
雖然打聽了阿婆的種種不合理之處,卻並沒有什麼幫助,便是將腦袋想破了,也沒法子去解釋此事的怪異。
鍾珍不打算將頭給想出一個洞來,所以她覺得暫時不去考慮阿婆,因為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她去做。
比說去找陳鐵錘煉製一樣可以震懾天下修行者的法寶。
她二十多年沒有收到獨孤破城的任何資訊,甚至懷疑此人已經死了,憑他永遠拿命與人拼鬥的習慣,活到煉魂期已經是個奇蹟了。
不過事實上,以她的揣測,此人大約是被囚禁了。
如果有人不願意他死,他肯定死不了。至於會被關多久,得看獨孤破城的心情了,恐怕他的心情比朱子陵還要爛。鍾珍想想他一貫的為人,真覺得這事攤到他的頭上,簡直荒謬之極。
這些年在地底,鍾珍已經將整件關於養魂木的事想得極其明白。此物除了是一件寶物,也是一件信物,是一場賭約的注碼。
一大群都在爭搶,據盧瑾瑜在紫霞宮暗中查探,除了他們這一隻人馬,還有好幾個白家子弟都有派遣人前來。
她原本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恰逢其會卷被入其中,不但曾經是朱子陵的手下,同時也是獨孤破城的兄弟。
再次見到陳鐵錘與馬洛,已經是半個月後。
馬洛很驚奇地看著鍾珍,“你竟然還活著,竟然還活得這麼快活,都煉魂期了。”
“馬師兄過獎了,瞧我是不是長高了。”
沒等馬洛回答,陳鐵錘難得充當插嘴的那個人,臉上難得帶著一絲罕見的微笑,“嗯,長高了不少,是大姑娘了。”
鍾珍嘻嘻一笑,“已經是老姑娘了。”
凡俗的女子十幾歲就嫁人,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