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是沒有心魔的。
他也不是為了搶奪那個位置而死。
鍾珍的確一直想問朱子陵的死因,但她總覺得這種事還是讓當事人自己主動說出來最好,所以她現在只是配合一下,順口問道:“你因何而亡?”
朱子陵的口才很好,但是這次他並未長篇大論說得慷慨激昂,只是很簡短敘述鍾珍離開後的日子。
兩百多年的歲月,寥寥數語便能說清楚。
人的一生,從出生到死去,當中彷彿有無數的經歷,然而值得說起的,恐怕加起來不到十句話。
朱子陵的開場白就是這一句。
“人的一生,從出生到死去,當中彷彿有無數經歷,然而值得說起的,恐怕加起來不到十句話。省略你走之前的那一段,就只剩下五句了。”
“這是第一句,你走後的八十年,獨孤破城閉門不出,等他再次出現已經是煉魂後期,國主走火入魔,死在荒原暗墓門。”
“第二句,洪令則手持偽造的國主御旨,擁韋尚為帝,改名為白尚。他無父無母,自小進入天劍門。倘若他曾經也是國主的子孫,似乎也說得過去。”
說起韋尚,朱子陵沉穩的聲音稍微停頓了片刻,手不由自主地放到心口。鍾珍若有所思,眼睛眯了眯,心中瞭然,原來是韋尚,殺死朱子陵的人是韋尚。
除了韋尚,似乎也很難找到一個與他匹敵的人,至少在同級別的人中,很難尋到。
朱子陵留意到鍾珍面上細微的變化,很不在意地笑了笑,往事已矣,來者猶可追。既然過去了,就不需要去糾結,未來比過去更加重要。
他繼續說道:“第三句,我與衛潛輔佐獨孤破城,打著正統帝位繼承人名義的旗號。事實上,獨孤兄是一杆槍,我是背後的持槍者。”
“第四句,我進階煉魂後期,他進階煉身期。蒙國與寧國合二為一,成為一個國家,叫做大同。從此沒有皇帝,由每個城中德高望重的人選出代表,進入寧國的天都城共同議事。修行者與凡人徹底隔開,到靈力豐厚的地方各自選擇門派。軍隊解散,每個城中有自己凡人護衛軍。”
“第五句,我死於韋尚的劍下。”(未完待續。)
第四四十章 是朱還是墨
長劍穿心的刺痛,無法阻擋他想繼續活下去的渴望。那股痛意到現在並未消失,夢中時常出現,好似在不斷地鞭策提醒他:錢財權勢,一切都是虛無,只有“生”才最重要。
朱子陵再次微笑,不緊不慢地講道:“想必韋尚活不到地老天荒,,破城兄定然會將他殺了替我報仇。可惜我死得過早所知有限,無法得知獨孤破城往後的年月。他的人生想來悠長,剩下來的說不定不止只有五句話。”
鍾珍一直端正地坐在靈泉中,一言不發的聽著。
良久之後她才輕輕說道:“其實我當時我只是隨口說了說,只是個建議罷了。倘若沒有什麼其他的法子,他非得坐到那個位置上,至少做點好事,將修行者與凡人隔開。武力懸殊,人們活得太苦。你耗盡腦力謀劃,他努力拼殺,做得如此完美,我似乎很想哭。”
說的好似你老懷大慰似的,朱子陵很想告訴鍾珍,其實你似乎已經在哭了。女子是不是眼淚都很多,嘴裡說想哭,馬上就淚流滿面。
不過他似乎不想那麼多話。
言多必失,剩下的讓鍾珍自己去想吧!
臉上雖然掛著眼淚,鍾珍恍若未覺,“接下來的事,雖然你沒有參與,獨孤破城應當用他那個瘸了半邊的腦子,想著該怎麼讓門派中人有些規則。比如說干涉凡人生活會有一些懲罰,煉製人丹必斬。”
“大抵如此。這些條律我在死之前的許多年前,便早已書寫完畢,他只需照著實施便是了。”
說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