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獨孤道友是來自下界的修士,平時除了修煉就是出去殺妖獸,結識的修士有限。而鍾珍被關在蒼穹劍宗的禁地,這兩人到底是怎麼認識的?並且看獨孤道友的模樣,應該是個舊相識。
胡飛策並非是個好奇心很強的人,再則實在不想與鍾珍多說,只好將心中的疑問埋了下去。
按照一般情況,鍾珍絕非一個心胸寬廣的人,別人要殺她,要麼一劍捅死,至少也得好好折騰一番,不過胡飛策不但與慕青松有交情,與破城兄似乎也算交好。
看在獨孤破城的份上,就少訛你一些靈石吧,她心中暗道。
胡飛垂著頭策默默無言,仇恨放下了,他忽然想起佛老似乎將他抓來服侍鍾珍,這下該怎麼辦。他下定決心,如果對方如果有任何不軌的動作,他寧可死了也不從。
等了許久卻不見鍾珍說話,抬頭望過去,卻發現鍾珍正在握著筆專心畫像。
難道將他弄來只是畫人像?
畫就畫吧,又不會少一塊肉。
胡飛策胡思亂想了一陣,便不再管了。反正只要不是讓他做一些低聲下氣的事便好。他被佛老打得受傷,於是安然地閉上眼睛,開始以自身的靈氣療傷。
雖然是同樣是畫人物圖,換了個人果然感覺都不同,此刻鐘珍頗為得心應手,絲毫沒什麼滯怠之感。不知為何,畫獨孤破城的時候,卻有些不大順手。
獨孤破城的畫像她並未徹底完成,放在一個玉匣中。
不過眼前胡飛策的畫像卻得好好完成,而且要盡善盡美。
鍾珍原本想去摸摸這位胡小哥的骨骼,不過這個念頭稍微動了動就作罷。如果是個屍體也就算了,對方是個大活人,況且又是個男子,上手去摸總歸不大好。
萬一被人知曉,豈不被人真的認為她是個不知廉恥的女子。
從傍晚一直到深夜,終於畫完最後的細節,鍾珍抬起許久沒有抬起的頭,猛然忽然發現胡飛策竟然陷入修仙者難得一見的頓悟之中。
這人還真是安心,真不怕她一刀砍了他。鍾珍想了想,估計自己肯定看起來像個大好人,對方很放心之故。
其實胡飛策沒什麼放心不放心的,他不可能知道別人的心思,也從不會去揣測旁人的性情。
被困在這個堅硬無比的鋼爪之中,他無論怎麼掙扎都不可撼動半分。既然無力反抗,面對突如其來的感悟,胡飛策便義無反顧地沒有中斷,合上眼陷入深層入定。
元嬰修士頓悟,靈氣漩渦不小,鍾珍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忙坐到不遠處,借人家的靈氣來修煉。
感悟所產生的靈氣,一般非常柔和,彷彿是天道給予身體的一個恢復的機會,能夠修復從前受損的經脈。她體內的靈氣仍舊肆虐,藉著胡飛策的感悟靈氣,鍾珍頓時馬上就覺得渾身舒坦,周天的執行變得順利不少。
當事人得到的好處更多,旁邊附帶的人多勢也能撈點油水,與修士雷劫後的異像有異曲同工之妙。
時間又過去了兩天,等鍾珍從入定中覺醒,發現靈氣漩渦已經消失,而胡飛策似乎也差不多要從入定中甦醒過來。
收了靈寶鋼爪,她回到美人塌上等待順便調息。
良久之後,胡飛策睜開眼睛,發現修為有所進步,心中欣喜不已。
他的感悟來自師父的過往,來自他自身的過往,想明白了元悟的一生,也想清楚了自己要走的路。黑白分明的世界,依然是黑白分明,不過卻得分清到底什麼是黑,什麼是白!
一柄長劍握在手裡,人命其實並不如草芥,殺與不殺,需要將自己擺在另外一個位置,用心去思考。
如若他不是元悟老祖的弟子,那麼這個仇沒什麼可報。倘若他胡飛策是那些被師父殘害的弟子們,那麼鍾珍反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