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鍾珍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這點小心思從前倒是沒有人發覺,倒是被此人看穿。
從前在乾坤鏡,每次介紹自己都會說“珍寶袋的珍”,到了外面修仙界,沒有珍寶袋了,便將那個“袋”去掉,改成“珍寶的珍”。
主要是名字太平凡,滿大街的姑娘們名字裡都有個“秀”啊“珍”什麼的。因此她總是心有不忿,不得不在自己臉上貼點金。
鍾珍不是個輕易相信人的人。從來都不是。她見過一些所謂顯得平易近人的人,比如說鄧普斯,比如說暗墓門的傅掌門。不過那都是上位者居高臨下的一種態度。
就好象在告訴人家,他們不需要用身份去壓人,她總覺得,這種種虛偽的平易近人才是真正的用身份在壓制人。
慕青松的平易近人是真的。
如果是假的,那麼這人演戲的本事很高,鍾珍很希望去努力相信這個陌生人,因為他有一雙非常奇特的眼睛。
這雙眼睛不知為何長錯在男人身上。有點像個飽經風塵的女子,風騷得很,看著讓她覺得很熟悉很熟悉。
熟悉得好像看到她一位能夠將性命相托的好友。那人當然是獨孤破城。
帶著和藹微笑的慕青松,一雙眼尾上挑的風騷眼睛眯到一起,便顯得沒那麼女子氣了。
倘若是別人,鍾珍自然不敢輕易相信。然而她幾乎肯定這個看起來窮得要命的人。曾經也富有過,並且還去天玄宗貢獻了一滴精血。
那滴精血必定進入了獨孤破城的體內。
沒有人比她更加了解獨孤破城的相貌,那張經常沾了灰塵的臉,蓋著一臉的鬍子,好似誰也不知道此人到底是個什麼模樣,然而她卻在有限的幾次,看到過刮過鬍子並且洗得乾乾淨淨的獨孤破城。
對於人臉的記憶,相貌上的特徵。很少有人能及得上她,鍾珍有這個自信。憑著一面之緣。都能將人家畫得**不離十。尤其是這麼特別的一雙眼睛,倘若認錯了,她寧可自挖雙目往後再也不繪丹青。
倘若推測正確,精血的原主對乾坤鏡中的人,不但相貌有些相似,性情上有些影響。倘若獨孤破城有不少性情來自這位慕青松,那麼他八成是個十分磊落之人。
信任一個人很難,尤其是修行之人,但是在所有的朋友之中,獨孤破城是鍾珍心目中最為信任的人,沒有之一!
鍾珍與慕青松走出傳送陣的那間大石屋,便一邊走一邊閒話,順便看看手裡的地圖。
“慕前輩到西荒城是來遊玩的,還是來賺錢的?”
“來此躲開一些不想做的事,順便做點其他想做的事。”
鍾珍胡亂猜測,隨口笑言道:“難道是門派有什麼任務叫給前輩,但是前輩卻覺得強人所難,因此就乾脆跑了?”
慕青松正色答道:“正是如此!”
“呃。。。竟然叫我給猜著了。”
慕青松呵呵一笑,竟然真給這個女修給猜到,他的確是想避開門派要他做的某一件事,急急忙忙跑到南域最邊緣的西荒城。
路過城中心的城主那高大巍峨的雕像,鍾珍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雕像差不多有五丈來高,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所修建,似鐵非鐵,似石非石,灰黑色夾雜著點點金屬的暗光。
雕像材質帶著非常厚重的肅穆感,讓人不由自主地生出崇敬之意。
邊荒老祖的面容瞧著並不顯得俊美或者奇特,彷彿是個隨處可見的中年男子,帶著一些悲天憫人的慈祥之色,瞧著就覺得心中充滿祥和平靜。
不過他們二人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遠方的高聲喧譁所吸引。
因為這一群人真的很多,足足有幾千上萬人,全部圍繞在一座足足有幾十丈寬的高臺周圍。
今天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