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聽鍾珍說什麼略微易容,卻十分不以為然。
全身上下只露出一雙眼睛,算不得“略微”吧,根本就是整個人都藏得密密實實。
既然是與慕前輩一道的,竇克來馬上滿臉堆笑地講道:“原來是恩人的朋友,快請進來。”
竇克來顯然不算富有,雖然買了塊地皮,可是這塊地皮小得很,豆腐乾大的院子,中間種了一棵只有普通人脖子粗的小樹。即使這麼小的一棵小樹,樹冠已經將整個院子的頂給蓋住了。
小小的石頭房子是兩層,進了房子的大門就是一間待客大廳,看這架勢也沒有其他的房間了。樓上估計是住人的,最多也就兩間房屋。
真是小得精緻,小得跟麻雀的五臟似的,鍾珍沒想到築基修士還能住得這麼拮据。
待客的大廳裡已經坐了五個人,從築基到煉氣修士都有,全部很訝異地看著鍾珍。
竇克來衝著大家打了個招呼,“各位,這位是一位恩人的朋友,恰好路過有些私事要講,我先帶她去樓上說會兒話。大家請便,就當這裡是自己的家,該吃吃,該喝喝。”
看竇克來沒打算將這些人介紹給她,鍾珍不以為意反正她也沒打算在邊城逗留。於是很有禮貌地對著五人拱手行禮,便隨著竇克來上樓了。
樓上果然只有兩個房間,都有禁制能夠隔音。
“。。。原來如此。鍾姑娘請放心。倘若恩人前來,我必定將傳音印記交予他。”
“那就勞煩竇道友了。”
鍾珍留下一塊有神識印記的玉牌,只要慕青松往後有錢買傳音符,就能使用這個印記傳音給她。這個有點像給傳音鳥的信物,都是憑元神認人的,絕對不會傳錯信,非常保險。
神識印記一般不會隨便交給不信任的人。主要是傳音符有距離限制,倘若拿個短程的試一試,發現對方就在兩百里以內。如果是仇人要追殺對方,豈不是很容易就找到人了。
因此鍾珍考慮再三,還是決定找竇克來,主要是這人面對生死。還能挺得住沒撒腿就跑。
隨便說了兩句客氣話。她便打算告辭,人家還有一堆客人要招呼,不方便多說。再則也沒什麼好說的,邊城的奇異之處,鍾珍如今半猜半估的,也曉得背後的一部分蹊蹺了,不用過多的打聽。
她隨著竇克來下樓,便聽到大廳裡的幾人在爭辯。
“我覺得這句話的理解不是王兄你說的這樣。老祖所說的爭而不爭,應該是不屑去和人爭搶。保持一顆無為之心。”
旁邊有人反駁,“你徹底倒過來了,爭在不爭鬥前面,當然是以爭為主,不爭為輔。”
有個中間派的說道:“兩者到底誰先誰後不重要,理解了老祖的基本教義就行了。”
先前相爭的兩人都不高興了,“誰說不重要!”
鍾珍假意沒注意他們在說什麼,對著廳堂中的幾人隨意拱手,便隨著竇克來往外走。到了門口,盡忠狗帶著一種蔑視的眼神打量了鍾珍兩眼,這次有主人在旁邊,它沒用打雷的聲音顯示其存在,搖著尾巴在竇克來的腿上蹭來蹭去。
這東西簡直就是四腳蛇和紅雞的結合體,膩嗒嗒的脾氣還很壞,她想不明白為何有人會養這種狗,每天坐在家裡,聽到盡忠狗的打雷叫聲,都以為屋子裡面會突然下起雨來。
離開長樂街老遠了,鍾珍忍不住哈哈大笑。
一群大男人聚在一起不喝酒吃肉,竟然在討論邊荒老祖的教義,為了某一句話其中的細微含義,產出分歧。什麼爭不爭的,莫名其妙。誰來搶,我就搶回去,想那麼多做什麼。
她回去客棧睡了個天昏地暗,就直奔傳送陣離開了邊城。
此地雖然顯得一派和平,但是隱藏的玄機讓人其實不大舒坦,尤其是某個鬼見淵某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