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我一會兒過去,今晚就把那些遭了厄運的小東西們弄出擷芳宮,大喜的日子,沾不得這些。”
如夏快步而去,嬤嬤原地來回轉悠。她不打算把這事兒稟報太子,她只等著親自把太子送進婚房,她就趕緊過去諧儷園。
胤礽沐浴出來,整個人倒是清醒了七八分,只是略微有些頭疼。葛嬤嬤原地不安的樣子被胤礽瞧見,胤礽心一沉,難不成還是出事了嗎?
其實,當初胤礽主動請求父皇允許他負責改造擷芳殿,並非他不務正業,而是擷芳殿在他前世最終也一樣被父皇釘上了不詳的標籤。他兩度被廢,不只是自身被父皇厭棄,背上“生而克母”的罪名,就連其宮人所居的擷芳殿,也被指出其地陰黯不潔,居者輒多病亡。
擷芳殿乃至整個皇宮的格局早在前明就已固定,就擷芳殿與毓慶宮的位置,也確實適合東宮家眷所居。至於說擷芳殿居者多病亡,試問,整個皇宮內苑,就擷芳殿如此嗎?
不過,胤礽再活一世,還是在意起了擷芳殿的風水。如今經他之手改造過的擷芳殿,殿閣無法改變,但花園佈局卻是與從前大相徑庭。沒了爭風吃醋的女人,惡意傷害的事件就會減少,相信往後擷芳殿的後宅生活也能多些恬淡,少些爭鬥。
耐不住胤礽的一再追問,本不想打擾太子心情的葛嬤嬤不得不和盤托出。沒曾想,胤礽聽過,擰緊的眉尖驟然鬆弛,“嬤嬤,你去處理吧,趁早查明原因。若是水質沒有問題,再讓內務府選購些好的來投進即可。現下我已無恙,嬤嬤就別守著我了,我心裡有數。”
嬤嬤還以為太子會大發雷霆,畢竟只有皇家內苑及達官顯赫才能養得起的錦鯉,向來是吉祥如意、魚水和諧的標誌。大婚當天,幾十條錦鯉莫名其妙沒了,那吉利的意味豈非被蒙上陰影。沒想到,太子倒是心夠寬的。
不是胤礽不急,而是他壓根兒就沒打算大婚當夜行夫妻之實,喝醉不過是為了掩蓋真實想法而已。荷花池的錦鯉出現狀況,還真不是胤礽淡定心寬,比起上輩子浮出的是一具女屍,這些錦鯉算是客氣的了。
上世的大婚當夜,當他擁著太子妃倒在紅鸞帳裡,卻被懷有身孕的侍寢宮女落池身亡的噩耗打斷,他與太子妃的夫妻生活,一開始就是這般磕磕絆絆。
輪至今生,胤礽心有餘悸,才刻意拖延。沒想到,還是有異樣發生,避無可避,看來過了今夜才算得新的開始。
嬤嬤告退後,胤礽站在殿前望向遠空。夏夜的晚風撩動他身上的輕薄衣袂,夜空中懸掛的那彎弦月,光芒柔和又清幽。
“程圓,去一趟諧儷園,情況如何回來稟報,我在暖閣裡等著。”
俯首立在不遠處的程圓抬眸看了眼太子,“殿下,您不去婚房?”
“快去,我等著。”胤礽的目光隨著月亮移動,但從他眼中折射而出的光遠比月光還要清冷、凌厲。
鸞鳳居里臂粗的紅燭,光亮奪目,燭油垂落,恰如流動的珊瑚膏澤,紅潤軟滑。
扶柳、折梅一直陪在嫤瑜身邊,遲遲不見太子進來,不由暗暗為主子著急。嫤瑜原本既緊張又期待,後聽得折梅探來訊息,說是太子喝醉了,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各種滋味湧上嫤瑜心頭,她是笑也不能,氣也不該。
又不能自個兒先睡,無聊之下,嫤瑜還帶著扶柳、折梅數起了喜床上的“百子被”,是不是當真繡有一百個小娃娃。還別說,被面上神態各異、栩栩如生的小娃娃,主僕三人數了好半天,才數夠了一百個,倒是一時忘了太子醉酒的尷尬。
春喜跑來稟報太子馬上就來,折梅與扶柳立刻就忙碌起來,清床鋪被。儘管嫤瑜害羞有些扭捏,但也聽從葛嬤嬤的提前交代,閉上眼任憑摺梅把自己剝得就餘一件紅緞鴛鴦戲水肚兜與一條同色綢緞中褲。躺平床上,扶柳給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