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大陸歷大陸歷1417年12月21日,距離雙頭河潰敗已經有443天過去了。在深山裡躲了一年,我以為將自己內心的傷痕醫治好了。哪知道從深山出來僅僅不到一個月,我又魂不守舍地回到了塞斯。
咬下一節草莖,吐出。
蘭僕根本就不介入有關我感情的事。而阿拉卡在剛剛向我介紹塞斯現狀時無意提到伊莉,被我青筋暴起惡狠狠地吼了一頓,因而他再也不敢在我面前提到伊莉,甚至不敢向我講關於塞斯的事情。有443個日夜沒有看見伊莉了,她的情況到底怎麼樣呢?我有些後悔當時不敢面對內心感情的行為。如果不對阿拉卡發火,他與塞斯有著密切的聯絡,一定知道關於伊莉的事。
天空只剩下餘暉晚霞。按道理說,從天氣、雲朵的情況看,此時的景色應該與我戰敗昏倒前看到的情景很相似。但當時我的眼中只是一片血紅,與現在所看到的一切很不同。原來以不同的心態看東西,得到的結論完全不同。
我輕輕地笑了。無論是放棄還是重新拾起,逃避總不是辦法。算了,明天去曼城看看她吧。不知道收斂氣息能否躲過阿朗佐的察覺,據說他是一位黃金騎士呢。而且他的首席家將薩弗斯。歐森巴哈是法蘭西斯第一名將,是一位聖騎士。對於是否能夠不被聖騎士所察覺,我更是一點信心都沒有。苦笑一下,何必這麼害怕呢?我又不是被塞斯通緝的逃犯。至少在當時的部下眼裡,我還是一位英雄。
說必不害怕,其實心裡還是忐忑不安。在走向公爵府的路上,我的雙腳不受控制地邁進了一間小酒吧。向酒保要了一瓶塞斯特產的葡萄酒,我坐在角落獨自品嚐起來。這種低階酒吧賣的只是塞斯最普通的酒,但對於我來說,卻有一種慕名親切的味道。
搖搖透明的酒杯,貪婪地盯著淺紅色的液體,深情地嗅了口這種普通葡萄酒的氣味,然後很認真地品了一小口。酒液順著喉嚨滑下,眼淚卻似乎將要奪眶而出。放下酒杯,我用左手捂住額頭,然後閉上雙眼,努力控制自己。
成年後,外公戰死我放縱地哭過一回,在大陸歷1416年12月31日又哭過一回,現在,還有理由嗎?沒有!我不是為賦新詩強說愁的少年郎了,有什麼權力仍然那麼多愁善感?!
旁邊有人坐下。從腳步聲可以聽出是酒吧的老闆。現在時間是中午,所以酒吧的老闆似乎很閒,看來他想和我聊天。聊聊也好,多知道些塞斯的近況也不錯。
我將左手移開,睜開眼睛望著酒吧老闆。他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雙鬢染上了點點風霜。戰爭使人成熟,使人變老。可是我呢,為什麼仍然偶爾會產生幼稚的情緒?
老闆的聲音有些沙啞。“尊敬的客人,你剛從國外回來吧。”
我點點頭。蘭僕告訴過我:細節可以透露很多情況。剛才我喝酒時的模樣,很容易讓人看出是剛剛回到塞斯的人。
老闆得意地笑笑,“剛從國外回來的塞斯人,很多在喝到這種塞斯特產的酒時,都象你一樣。”
我望著老闆,等待他接著說。我現在只想聽,不想說。雖然很想知道某些事,但現在我的思維好象有些不利索,不至於說是一片空白,但確實不知道該問些什麼。
“你知道嗎,前些日子阿朗佐大人親率大軍擊敗了英格蘭尼托蒂。雷洛候爵率領的英格蘭尼第七軍團。你知道那位托蒂。雷格候爵是什麼人嗎?他父親是此次侵略塞斯的徵西大元帥,他的親叔叔是聖華學校軍事分院院長琥。雷洛,聖騎士呢!琥。雷洛以前是英格蘭尼第一名將,托蒂是他的侄子,又是他的弟子,能夠將他擊敗多不容易!”
老闆突然嘆了口氣。“可惜我們的塞斯英雄蘭特大人當時擊敗托蒂。雷洛後將他放了,連贖金都沒收。據蘭特大人從前的部下說,那是因為蘭特大人憐惜托蒂也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