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的酒。”我捻了捻杯子,哈了口氣道:“都給自個兒斟滿了,在我面前都別太客套。”
“奴婢就陪傛華喝一杯吧,怕是喝多了誤事。”容秀站起來做了禮,一仰頭將杯中的酒全喝了,之後便再也不肯喝第二杯。
我也沒再強人所難。
阿不卻是個一點沒酒量的。
所以這天晚上我喝了一整壺的桂花佳釀……
醒來時,已是第二天早上,身上換了睡衫,被角捻地整整齊齊,似是我睡下後就沒再翻動過一般。
起身時,頭暈得厲害。
“小姐,你倒是醒了。”阿不替我收攏了床幔,笑岑岑地道,“還是容秀想得周全,說小姐醒來後肯定頭疼,早早就熬了醒酒湯備著了。”
洗漱完後,將一碗味道有些怪異的湯水喝了下去,只覺得胃裡暖洋洋的,又端坐了一會兒,感覺周身都輕鬆了一些。
用過早膳後,出門看了看,發現雪竟然停了。天色還有些許陰沉,但比起之前已經清朗了許多。
我看了一會兒書,眼皮有些發澀。容秀坐在我不遠處正安靜地繡著花,阿不丫頭前頭說要出去辦點什麼事情,到現在還沒回來。
我想了想,便喚容秀。
容秀趕緊站起身,放下手中的活兒應道:“傛華有何吩咐?”
“把你繡的拿過來讓我瞧瞧。”
她應了聲,並沒有推脫的意思,看得出對自己的繡工很有信心。
“是兩隻燕子?”我摸了摸上面,平滑細膩,容秀的功夫確實了得。
“嗯,才繡好了一隻。”
“栩栩如生呢,好像要從裡面飛出來了。”我誇道。
容秀的臉頰微紅,被我誇地有些不好意思,謙虛道:“以前曾經受到一個嬤嬤的指點,平時閒來無事便繡著玩罷了。”
“那豈不浪費了。”我看了她一眼,“既是有這門手藝,倒是可以拿出去市面上賣,也好存點積蓄不是?”
容秀的臉色變了變。
我突然明白過來自己竟然在無意中戳到了容秀的生財之道。
“不如容秀你改天教我可好?若是真能學會了,平日裡做點手藝,託人去街上賣,不但有錢賺,還能打發時間。”
“這…… 容秀怎麼敢教傛華呢。”
“就這麼說定了吧,今天你就收了我這個徒弟,從明天開始我便跟著你學繡工。”她嘴巴動了動,大抵原本還想推辭的,但見我一臉的認真,便唯唯地應承了下來。
第二天容秀拿了底布,花繃子,針線等給我。她將底布先用花繃子固定了,問我想繡什麼,我想了想道:“先繡些簡單的,你幫我拿主意吧。”
容秀點點頭,使了炭條在底布上輕輕描了起來。
“蜻蜓,荷花?”
“傛華真是好眼力。”
我笑道:“倒不是我眼力好,你畫地像才是真的……之前可有學過畫畫?”
“不曾,只是來來去去就描這些,熟能生巧罷了。”她穿好了針線,先示範了幾針,便開始手把手地教我。
繡到三分之一的時候,我便已經知道我的處女作肯定會以失敗收場,甚至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我懊惱地停了手,想著要不要將線拆了重新來過,容秀在一旁好言勸慰著,說的盡是鼓勵的話。
“傛華第一次繡成這樣真不錯呢,想當年奴婢連針都拿不住……以傛華的悟性,隔不了多久就能成事。”
我苦笑,是啊,我怎麼可以如此沒有耐心。收了收脾氣,打算繼續,阿不丫頭卻一陣風似地從外頭跑了進來。
她神色慌亂。
我跟容秀都怔了怔。
“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