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見一輛馬車“的吧的吧”地駛了過來。
“你住哪兒?”他問。
我猶豫了很久,答道:“就坐到那酒肆吧,我們自己回去。”
“不便相告?”他問。
我點點頭。
他邪邪地笑:“瞞我做什麼?我總有辦法知道的。”
我白了他一眼。
不過對於這點,我倒從來沒有懷疑過,在長安城他要翻一個人的老底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我嘆了口氣,“我住翼南侯府,是府內的謳者。”
“嗯?怎麼上次我去侯府並沒有見到你。”
我苦笑:“或許下次去,你便能見到我了。”
他輕輕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你叫什麼名字?”
“陳靜瑤。”
“陳靜瑤……”他微微眯起眼睛,那張絕美的臉在夕陽下彷彿能發出金色的光來。
再次從狗洞鑽回來到翼南侯府,天色已經開始暗沉下來,再晚回去,恐怕連晚飯都要錯過了。
“阿不,我們得快點了。”我一邊催著她,一邊往舊屋舍跑。
剛跑進院門,便聞到一股濃烈的香燭味。我想,怪了,莫不是又有人到這裡來祭拜了?我不由地朝擺放祭臺的屋子望了望……
屋子裡面黑漆漆的,隱隱約約地看到祭臺上確實新放了些什麼,看來祭拜的人已經走了。
“小姐,你在看什麼?”阿不問我。
“阿不,這兒是不是有什麼人經常在這裡進行祭拜啊?”
阿不搖搖頭。
我說:“我去瞧瞧。”
阿不在後面叫:“小姐,我們再不走可真不成啦,小姐,我們趕緊走吧。”
我定了腳步。
心想:也是,萬一因為這個連累到了阿不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我嘆了口氣,“好,我們回去。”。
一路上兩人沒說話,入夜後的西花園就好像被一個巨大的罩子罩在了裡面,有種說不出的沉悶,偶爾從草叢中傳來幾聲輕微的蟲叫,才能讓人感覺到些許的生氣。
回到住所後,阿不馬不停蹄地幫我去膳房領了晚膳。
她回來跟我訴苦,因為今天比平時晚了很長時間才去領,結果被膳房管事的責備了許久。
我安慰她:“別生氣,等下次我幫你教訓他。”
阿不撲哧一笑:“我的好小姐,做奴僕的經常被人斥罵,早就已經習慣了,阿不才不會因為這些事情生氣呢。”
她一樣一樣地把飯菜拿出來擺到桌子上。
我執起筷子,撥了撥擺在眼前的拌三絲,便又放下了筷子。自從知道南劍就是劉錦以後,我的胸口一直莫名地堵得發慌,儘管膳房的小菜精緻美味,奈何引不起我任何食慾。
“怎麼了小姐?”
“嗯,不太想吃。”我說。
“小姐不舒服麼?”阿不擔心地望著我。
我說:“沒有呢,可能是天氣太熱所以才吃不下東西。”我站起來伸了伸懶腰。這時,聽到阿不低低叫了聲:“林大哥。”
我轉過頭去,見到林子昂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門口,我猜想他是為了我跟劉錦,陶青一起出現在上林苑的事情。
“子昂,你怎麼來了?”我朝著他傻笑。
他看了看阿不。
我說:“屋裡悶地慌,我們出去說話。”
他也沒說什麼,隨我走到了院子。
夜色顯得格外沉鬱,空氣又悶又潮,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我輕咳了一聲道:“沒想到在御林苑碰到你了。”
他沉默了半晌才問道:“你怎麼會上那兒去了?你早認識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