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丁海聽了葉思文前一句話,已經絕望了,可是葉思文後一句話,又給了他希望,他連忙拉住葉思文手,問道:“文小哥,果真沒有事情,你沒有騙我吧!”
葉思文笑呵呵的,一臉憨厚,道:“賬房,你看我像是一個會騙人的人嗎?”
“海叔,海叔,你在什麼地方?靈山衛前千戶所送來一份公文,你快來讀一讀吧!海叔,海叔……”
正當丁海和葉思文說話的時候,村子裡突然冒出一陣喊聲。
一聽是靈山衛前千戶所送來的公文,丁海立刻緊張起來,也不管葉思文,連忙往村裡跑去,葉思文見丁海猴急的樣子,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葉思文和丁海回到丁大雲的家裡,丁家嘴百戶所兩個總旗,十個小旗已經在屋裡等待多時了,在十個人中間,坐著一個傲慢的傢伙,他正是靈山衛前千戶所的鎮撫苟一迢,苟一迢坐在百戶所裡唯一一張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不耐煩的等人。
苟一迢見丁海進來,不冷不熱的說:“丁賬房,你好大的架子啊!我都在這裡等了半天了,你居然才來,你真是比千戶大人的架子還大啊!”
“苟鎮撫,對不起,對不起!這不,卑職剛才下地幹活了,剛回來啊!還望苟鎮撫多多包涵,多多包涵,呵呵、呵呵……”
面對苟一迢的無故詰責,丁海只能陪著笑臉,卑躬屈膝的道歉。
“哼!“苟一迢冷哼一聲,道:“算啦!要不是看在丁家嘴百戶所只有你能識文斷字的份上,本官還真不想叫你呢!”
“那是,那是,卑職能見到苟鎮撫,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丁海繼續賠笑,繼而問道:“苟鎮撫,卑職聽說靈山衛前千戶所有公文來,不知公文在何處,交給卑職,卑職也好念給大家聽聽啊!”
“丁海,你難道不知道規矩了嗎?”苟一迢眼睛一瞪,道:“丁大雲麾下的人,果然都是些不動規矩的粗人,丁海,本官問你,本官親自來給你們送公文,一路上辛苦不辛苦,你難道就這樣對待本官嗎?”
丁海立刻明白,苟一迢這是在公然索賄呢!要是不給他幾個腳步錢,這公文怕是永遠都看不見了。
面對苟一迢的公然索賄,丁海無計可施,只得在在場幾個百戶身上要了百十來個銅板,百十來個銅板怎麼夠苟一迢的腳步錢?苟一迢沒有當場發怒就是好的了,當然不會把公文拿出來。
沒有辦法,丁海只得求苟大壯行行好,把公文交給自己,可是苟一迢也把價碼開得很直接,一兩銀子換公文,少一個銅板也不行。
這下可要了丁海的老命了,整個丁家嘴百戶所,都不一定能湊夠五百個銅板就,一兩銀子那更是不可能,這下可把丁海急壞了,沒有銀子,就不能拿到公文,不能拿到公文,就不能知道公文上面的意思,不知道公文上面的內容,就有可能耽誤千戶大人的事情,耽誤了千戶大人的事情,不知道又要多少銀子才能擺平,整個一個惡性迴圈。
最後,還是葉思文出來給丁海解了圍,一兩銀子扔給苟一迢,苟一迢立刻眉開眼笑,把公文交給了丁海。
丁海接過公文,也來不及謝謝葉思文,連忙開啟公文看上面的內容。
看了兩行字,丁海的臉色變得煞白;看了四行字,丁海的臉色變得鐵青;看了六行字,丁海的眼睛似乎要噴火;待把公文看完,丁海已經淚流滿面了。
看著丁海豐富的面部表情,丁家嘴百戶所兩個總旗都嚇壞了,連忙向丁海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為什麼會如此悲傷。
“嗚嗚嗚……”丁海一邊哭,一邊指著公文,道:“公文上面說,百戶大人,百戶大人的大兒子丁志力,還有前兩天和百戶大人一起去靈山鎮的後生,他們都身亡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