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修言不甘示弱,也是一拍桌子,站起身怒喝道:“本侯的事情自會處理,不勞你崔家操心,若是無事便請回吧!”
大廳之內,也因為寧修言的這句話隨之陷入沉默之中。
本以為崔正隆會因寧修言的話而惱羞成怒,誰料到,崔家老太爺嘴唇數次張合,最終無奈地挆了挆手中的柺杖,坐回了原位。
“言兒,你心中縱使有萬般委屈與怨恨,也不該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同外祖父置氣,須知聖意難測,伴君如伴虎,難道你以為光憑著一紙婚約就能保你寧家不倒嗎?一旦事情傳揚出去,怕是陛下第一個就要為皇室的清譽治你的罪!”
“就是陛下今日砍了本侯,那也是我咎由自取,與你崔家何干?”
“你……哎……”
李紫涵見狀,連忙上前開口解釋:“崔老太爺放心,我與侯爺並無私情,只是自五年前來到京都,一直帶著婢女租住鎮遠侯府的店鋪謀生,昨夜恰巧遇上了一些事情差點被賊人擄走,幸得侯爺出手相救,方才死裡逃生,眼下我與侯爺剛從皇宮回來,來龍去脈皆同陛下解釋清楚了!所以您老放心便是!”
聽到李紫涵的解釋,崔正隆心中的巨石方才落下,而寧修言對於她的作法極為不滿,但又無可奈何,或許這中間正需要李紫涵這樣的調節劑!
“如此便好!”
崔正隆微微點頭,隨即對著李紫涵開口:“適才是老夫關心則亂,還請姑娘莫要介懷!”
“崔老太爺這是哪裡的話,為人尊長自當是為自家子弟著想,人之常情!”
“老夫觀姑娘言談舉止皆不似坊間尋常百姓,不知姑娘是哪裡人?”
李紫涵略顯猶豫的看向寧修言,不知自己該不該將真實身份告知崔正隆。
結果卻發現寧修言還在生著悶氣,好在李嬤嬤替她解了圍。
“回老太爺的話,這位是雍州來的李姑娘,五年前在老奴手上籤的契書,租下侯府的鋪子營生!”
“雍州?”
崔正隆微微錯愕,看向李紫涵的表情顯得有些不自然:“姑娘可是來自雍州李家?”
李紫涵躊躇片刻,方才點點頭,“雍州李氏李紫涵,見過崔老太爺,見過崔家主!”
話音剛落,崔正隆與崔君琛二人對視一眼,均是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神色。
他們二人不是傻子,在京郊就見著王家馬車疾馳而去,當時並未在意,如今聽到李紫涵的話,再聯想一番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言兒,你同外祖父說實話,今日剛出城的王家馬車是否與昨夜之事有關!”
李紫涵微微愣神,她沒想到眼前這位崔家老太爺猜得這般精準。
寧修言也頗為納悶!
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如今看來這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面對寧修言的模稜兩可的回答,崔正隆的白眉緊緊皺在一起!
“你可知青州王家的嫡子王瀚與這位雍州李氏嫡女二人是有著婚約在身的!”
寧修言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對著崔正隆不以為意道:“婚約怎麼了?成婚了嗎?拜過堂了嗎?行過大禮了嗎?喝過合巹酒了嗎?”
一連數問,問得崔正隆啞口無言。
“都沒有吧!既然沒有,這婚約也僅僅是一張廢紙,切莫說成婚了還能和離,一紙婚約你覺著有什麼約束力?這東西對我而言無異於是廢紙一張!”
聽著寧修言如此離經叛道的言論,崔正隆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
他很難想象眼前的這位外孫與早些年外界所傳的謙遜有禮,溫潤如玉有著天壤之別。
不等他開口,寧修言輕描淡寫地端起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