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纏著那個永遠對自己不屑一顧的人。
他以為,他對她,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她對他的鄙視,不甘心被她利用,可是,若只是不甘心,真的會持續這麼多年嗎?
“岑致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放手。”關媛媛想掙開他的手,他的雙手卻像鐵鉗一般緊緊地握著她,那力道,重得讓她感覺到整隻手臂像是要被人硬硬生地卸掉一般。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關媛媛。”岑致齊一個字一個字對她低吼著:“你跟著我二哥與他女朋友從新加坡到香港,跟著他們走過的每一個地方,不就是想讓自己徹底死心嗎?怎麼?看到他們恩愛如昔,看著他們去訂了結婚日期,看著他們買結婚對戒,你還要繼續跟嗎?真的有那麼喜歡他,在他沒有女朋友的時候為什麼不敢表白呢?現在再來做這事不覺得可笑嗎?清醒一點好不好?他要結婚了,他要跟阮夢夢結婚了。”
他的這一番話赤裸裸地將她內心所有未結疤的傷口又重新翻出來,撒上鹽巴,再度血肉模糊成一片,疼得她幾乎要站不穩了。
他一定要用這樣的方式來看她的笑話嗎?
不,不會的!她怎麼會讓他看她的笑話呢?
她是關媛媛,怎麼可能因為被他看穿自己的心事就覺得自己可笑呢?她喜歡另一個男人有什麼錯?她只是將他放在心裡不給任何人負擔有什麼錯?
他憑什麼來罵她?
他有什麼資格罵她呢?
是誰害她沒有了向致宇哥表白的勇氣呢?
“岑致齊,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她對著他咬牙切齒,似乎將壓抑在心裡頭多年的不甘與怒火全都發洩出來,“要不是當年你故意毀了我的清白,我會不敢跟致宇哥表達嗎?你這個在訂婚前夜,與自己準未婚妻的姐姐上床還悔婚的混帳東西又比我好到哪去呢?”
“關媛媛,當初跟我上床,我有強迫你嗎?只要你表現出一點點的反抗,我絕對不會碰你,可是你沒有。”
他沉著冷靜地道。
縱然,那一夜,他不得不承認,他真的為她迷惑了,只想在床上狠狠地征服她,那是他從閔閔身上從來沒有的感覺。
“就因為我的不反抗,所以你就順勢而為了?”
“我是個男人。”
“別拿這個藉口來唐篩我。”
“那你呢,明明不喜歡我,又為什麼要跟我上床?”
“沒什麼。只是不想看到關閔閔那個笨蛋過得這麼快活罷了。”她冷笑道。
“是不是,只要是關閔閔的未婚夫,不管是哪個男人你都可以陪他上床?”
“齊少爺,你現在才意識到這個問題嗎?”
“關媛媛,你——”岑致齊被她氣得不清,很想將她扯過來,將她的腦袋劈開,看看裡面到底裝著什麼東西啊!
“少奶奶,小心點。”
在兩人爭執對峙的時候,關閔閔就站在不遠處的地方靜靜地聽著他們那一場驚天動魄的談話,可真沒有白費她跑了這麼遠追過來聽一聽八卦啊!
她還想繼續聽下去的,結果百貨公司的安保人員接到報告說有客人在休息區起了很大的爭執,怕鬧出大事的他們就趕了過來。
跟在關閔閔身後的保鏢自然地提醒就站在路中間聽著他們爭吵的她——
岑致齊與關媛媛同時收聲回頭,看到一臉平靜的關閔閔時,關媛媛嘴角輕扯著嘴角,而岑致齊臉色有些不好看,尷尬慚愧都皆有之——
他沒想到關閔閔會忽然出現在這裡,只想著一語點醒關媛媛,所以根本不在乎在公眾場合就這麼將原本很多不能見光的事情說了出來。
反正這裡也沒人認識他們。
可是這個世上果然還是沒有不透風的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