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桌子上還擺著圖表,一邊吃甜食,一邊還討
論病例呢?也許他沒有找到一個安樂窩,反而給自己辦了個
分院,整天還是工作上那一套吧?他出聲說道:“你知道嗎?
我常想我們有很多共同之處呢。”
“是的,肯特,”露西回答說。“我也那麼想過。”
歐唐奈把酒喝完了,起身要走。他已經覺出來他倆都說
了比他們實際說出的更多的意思了。現在他需要時間考慮一
下,先用理性分析清楚再說。牽扯太多了,不能倉促決定。
“真的,你並不一定得走,肯特。如果你願意,就留下吧。”
露西說得很簡單,他知道如果他留下,以後會發生什麼事就由
他了。
他有點想留下,但是謹慎和習慣佔了上風。他拉了她的
手。“晚安,露西。讓我們都想想這些問題吧。”
當電梯的門關上時,她仍然孤獨地站在那開啟的房門口。
六
歐唐奈對聚在醫管會會議桌周圍的幾位大夫說:“今天請
諸位到這裡來,我有一件事,想請你們支援。”幾位大夫聚精會
神地聽著他講話。除魯本斯有疝修補手術沒到以外,原來邀請
的大夫都來了。歐唐奈繼續說道:“我想你們都瞭解病理科的
問題。大概你們都同意,病理科有業務問題,也有人事問題。”
“什麼問題?”這是查爾斯·竇恩伯格。這位產科的老大
夫一邊裝著菸斗,一邊說:“我不大清楚你這話的意思,肯特。”
歐唐奈估計到了竇恩伯格會有這一手,竇恩伯格和皮爾
遜是好朋友。他客客氣氣地對竇恩伯格說:“我希望你聽我說
完,可以嗎,查爾斯?我儘量說清楚。”
於是他把外科病理回報耽擱時間,醫院對病理科工作要
求增多和他擔心約瑟夫·皮爾遜一個人是否能應付得了這麼
多工作等等問題,有次序地一一述說了一遍。他談到比爾·
羅弗斯的那個病例,請羅弗斯證實了一下;然後又談到今天早
晨魯本斯報告的情況。他也談到他和皮爾遜的那次談話和老
皮爾遜如何拒絕增調一位病理醫師的經過。最後他說:“我確
實認為我們需要給約瑟夫添個新的幫手,希望你們支援我調
個人進來。”
“我對病理科也一直有些擔心。”內科主任哈維·錢德勒
象是要保證發言順序得與身份相稱一樣,立刻接著歐唐奈開
始發言。他的措辭總要給人一種又全面、又有分量的印象,即
使說一個最簡單的意思,也總帶那麼一點造作的氣味。他接
著說:“但是約瑟夫·皮爾遜是那麼一種看法,事情恐怕不大
容易辦。不管怎麼樣,皮爾遜是病理科的主任,我們一定得避
免使人感覺我們在損害他的威信。”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