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油燜大蝦的時候,沈嫿是嚐了味道的。
當時她吃著沒什麼問題。
現在她嘗著依舊沒什麼問題。
但抬眼間看到傅澄海難以表述的糾結面容,沈嫿意識到似乎味道真的不太對勁。
“真的很難吃?”她問。
“倒是不難吃,”傅澄海頓了下,他在糾結如何表達才能讓沈嫿不傷心,“挺好的。”
想了半天,他也只能想到一句“挺好的”。
沈嫿有點氣餒,“看來我真的不擅長廚藝。”
雖然她在攻略傅澄海期間做了很久的功課,但傅澄海從來都說做飯的事不用她動手,所以沈嫿一直沒機會施展。
當初孟蘇也說,抓住一個男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沈嫿發誓自己有認真學習,並且她也不覺得自己做的有問題,但奈何這頭一次表現就翻了車。
傅澄海正要夾起碗裡另外一隻蝦,沈嫿攔住他,“別吃了。”
傅澄海笑笑,“之前不是誇下海口說,自己的廚藝比外面的好?”
沈嫿臉上有點掛不住。
她不好說,當時她其實是吹牛的。
彼時的沈嫿,滿臉寫著“急功近利”,一門心思想要攻下傅澄海這個山頭。
現在終於輪到她展示廚藝,她的“謊言”暴露無遺。
傅澄海也沒再揶揄她,只笑說:“做你擅長的事就好,不擅長的,交給會做的人做。我不需要為我洗手作羹湯的女人,我需要的,是能與我並肩戰鬥的妻子。懂?”
他的神色陡然認真,沈嫿也深受震動。
傅澄海和孟蘇說的那些男人還真不一樣。
就拿沈嫿之前做了無數努力來說,到現在,她還是沒法如願摸透傅澄海的心思,只能做一些表面功夫,哄他開心。
比如,給他過生日。
傅簡漱口後,從廚房出來。
沈嫿瞧見,招呼道:“蝦別吃了,吃其他菜吧。”
傅簡皺眉,問:“你是不是做飯的時候,沒嘗味道?”
沈嫿:“怎麼可能?”
傅簡:“我看你做菜的時候,也不像生手啊,怎麼味道這麼……”
傅澄海投來一記凌厲的目光,“難吃”兩個字,傅簡終是沒說出口。
沈嫿也有點懊惱,“我自開啟始做飯,一直都這樣,我也從來沒覺得難吃。我給我媽和……朋友,都做過,他們都沒說過不好吃。”
傅簡:“那他們對你可夠包容的。”
沈嫿:“……”
“這不怪你,”傅澄海緩緩開口,他夾了一塊鱸魚放在沈嫿碟子裡,“你嚐嚐這個,能嚐到鱸魚的腥味?”
沈嫿連忙夾起嚐了一口,咂摸片刻,她搖頭,“沒有腥味。”
傅簡跟著夾了一塊兒,也小嚐一口,“不是,這腥味這麼明顯,你嘗不出來?”
沈嫿還是搖頭,“嘗不出來。”
傅澄海解釋:“有些人先天味覺和嗅覺不發達,沒什麼好責怪的。”
沈嫿此刻卻有點出神,“你說我是先天的嗅覺和味覺不發達?”
“嗯,我以前在臨床上見過和你有相似症狀的患者,”傅澄海安慰:“只要不影響正常生活,也沒什麼。”
“可……”沈嫿卻猶豫了,“可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人和我說過我不正常。”
連她的母親都沒有說她做的飯味道不好。
相反,他們都誇她做的好吃。
沈嫿自己因為從來對食物沒什麼興趣,好吃不好吃,也都那樣,她從來沒意識到是自己嗅覺不好。
傅澄海拍拍她肩膀,“彆氣餒,我又不需要你做飯,你想做就做,不想做,外面有的是生意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