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結婚了?”張姨震驚地望著傅澄海。
傅澄海微微點頭,“嗯。最近剛領的證。”
曾德厚聞聲也從門內出來。
看到了傅澄海口中的“妻子”沈嫿。
他扶了扶厚重的老花鏡,望著沈嫿的眼是層層疊疊的疑惑和打量。
最終,他的視線落在靠在沈嫿肩頭,醉到不省人事的曾妤身上。
曾德厚的面色微微不悅,他提醒道:“小張,你把小妤送回屋裡去。”
“哎,”張姨應著,試圖從沈嫿肩頭接曾妤,然而曾妤卻不想被張姨碰,吵著鬧著讓張姨鬆開手,別動她。
只願意貼在沈嫿身上。
張姨執意去扶曾妤,曾妤卻說:“走開!別碰我。”
氣氛一時尷尬至極。
“先一起扶她進去吧,”沈嫿不想一夥人站在大門口吵吵鬧鬧,要是周圍人看見,被瞧了笑話,誰面子上都掛不住。
尤其是傅澄海,他本就是“師門叛徒”,沈嫿不想他此刻難堪。
張姨徵求性地看著曾德厚,曾德厚微微點頭,卻是一臉深沉地看著曾妤。
想來作為父親,他看到曾妤這樣,也不好受。
只能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沈嫿和張姨兩人將曾妤帶進屋。
曾德厚和傅澄海緊隨其後。
不愧是大教授家,客廳十分寬敞,裝修和佈置精緻又大方,一看也是大戶人家。
“小張你送她回房間,我和澄海說幾句話。”曾德厚冷聲吩咐。
“好,”張姨應著,想從沈嫿手裡去接曾妤。
曾妤還是和之前一樣,不讓張姨碰,非要賴著沈嫿。
沈嫿本想把曾妤交給張姨,但想到曾德厚單獨留傅澄海說話,自己不管去哪兒都顯得多餘,不如送佛送到西,做回好人,總曾妤回房間。
把空間留給傅澄海和曾德厚。
面對酒醉的曾妤,總好過面對清醒的曾德厚。
傅澄海三年沒和曾家父女見面,今天是頭一次,並且還帶著她這個“妻子”一起前來,沈嫿不想給傅澄海添堵,給傅澄海留有空間,去處理他和曾德厚的關係,是最好的選擇。
曾妤這邊,已經沒有任何可能,沈嫿一點不擔心。
但曾德厚不一樣,他是傅澄海的恩師,等同於再造父母,這種感情,和愛情不一樣,或者說,甚至比情情愛愛還要厚重許多。
這是沈嫿不曾參與過的傅澄海的曾經,也需要傅澄海自己去和過去做切割。
沈嫿能做的,唯有站在現在,原地等他。
等他處理好一切,跟上來。
“我送她回屋吧,”沈嫿對張姨小聲說。
張姨愣了一下,剛想說什麼,沈嫿使力往上一提,快要滑下去的曾妤再次結結實實靠在沈嫿懷裡。
再扯皮,曾妤就要摔下去,張姨也只好帶著沈嫿,將曾妤送回她的房間。
沈嫿一路架著曾妤,見到曾妤的床時,她終於看到了盡頭和希望。
她一鬆手,曾妤從她身上滑落,倒在了床上。
沈嫿喘口氣,用手當扇子,扇了扇風,終於能緩一會兒了。
張姨則忙前忙後,又給曾妤擺正身體,又拿來毛巾給她擦臉,比照顧自己的女兒還細緻還心疼。
“小妤啊,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喝這麼多,你酒量又不好,喝多了出事怎麼辦?”張姨像個老母親一樣邊照顧曾妤,邊嘮叨。
沈嫿站在一旁,她突然覺得,自己的選擇好像是錯誤的。
在屋內不比在屋外輕鬆。
她在這裡也一樣是個外人。
張姨說曾妤酒量不好,沈嫿想,傅澄海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