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上的汗像小河般直淌。
終於到了。人流中人人心頭俱是一緊,他們都知道,司馬千鈞自這件案子一發生,舉家大小上至他本人,下至婢僕都沒離開過大門一步,甚至沒有人見到司馬莊的僕人上街購買粗量。就好像是躺在家裡等死一般。
趙容國順理成章是這群人的兩家統帥,他朝詹天宏點點頭示意,詹天宏立即排眾而出。
“洛陽歐陽家遺屬登門討罪,請司馬千鈞出門領罪!”他用內力發出去,聲音大而不尖,遠遠傳了出去。
莊門呀地一聲開啟,一個年輕的家僕走了出來,大聲道:“敝上抱恙在床已近年,他說江湖上的傳言根本是一項嚴重的錯誤!敝上從去年秋起從未離開此莊一步,試問怎會到洛陽去殺人?”
趙容國厲聲道:“誰知道他是不是裝病!”
年青人臉上青筋倏地浮起,半晌才漸漸平復。“敝上是否是真病,可有城中‘賽扁鵲’盧三帖作證!”
盧三帖不但是著名的大國手,而且也算是半個江湖人,他武功固然好,重要的是醫德好,不少武林中人上門求樂都不會落空,聲譽甚佳。
趙容國道:“說不得他在病情較好時偷偷跑出去,到洛陽殺了人才再回來。”
年輕人臉色一變,帶著兩分怒道:“莊主的武林地位非同一般,說話卻強詞奪理,豈不令我這個後生小輩失望!”
趙容國老臉一紅,沉聲道:“小子趙某今日不是來與你鬥口的,快叫大人出來!”
“一句話,關於歐陽莊主及其令郎之死,本莊上下皆感婉惜!但這件事絕非司馬莊主所為!”
詹天宏突然插口道:“司馬千鈞抱病在床,你說盧前輩可以作證,我們暫且信你,但,司馬城可沒病吧!他因何不辭而別,這豈非作賊心虛!”
年輕人怒道:“要是多幾個不辭而別的,貴莊都把他殺死麼?我只知道歐陽長壽雖是武林前輩,可是絕非皇帝老兒,難道不辭而別之罪,竟要連誅九族麼!”
詹天宏不禁一怔,接著勃然怒道:“好,算你口利,現在你家主人為何不出來相見,難道這是貴莊待客之道!你看,這裡的人,歐陽莊及趙莊的人還佔不到四分之一!”
年青人仍然不亢不卑地道:“敝莊一向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敝上說貴二莊主人是無理取鬧,急昏了頭,這種人不宜相見!其他的人都是些扶強鋤弱,跑能套,瞧熱鬧,以看別人相爭為滿足的人!”他冷笑了兩聲,才接道:“敝上說,這種人更不值得他扶拐出來相見,話就這麼多了,勸各位回去吧!”說著倏地閃人莊門裡,門砰一聲關了上來。
詹天宏一躍則前,伸手抓了個空!
場內之人都給那青年說得面有愧容,趙容國更是不下了臺,他一怒,牛脾氣一發,再也毫無顧忌,回頭對大女婿任長樂道:“長樂,替我把門開啟!”
任長樂三十多歲,他招呼了幾個手下,一起上前把司馬莊莊門擊破。
門板跌落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趙容國喝道:“上!不能讓司馬家有個漏網之魚!”
崔一山急道:“趙莊主,所謂罪有禍首,如今最好是找尋司馬千鈞他當面說個明白,不可濫殺無辜!”
趙容國看了他一眼,轉頭喝道:“先把四周圍住,不要讓人離開就可!”
“多謝莊主仁心!”
趙容國苦笑道:“崔大俠莫先謝,老朽雖不濫殺無辜,但奈何司馬匹夫不出來相見,到時勿怪老朽心狠手辣!”說著他倆已入了庭院。
院中很多花草已呈乾枯,顯然已有一段時間沒人灌溉。
趙容國脫口道:“莫非老匹夫棄家逃了?”
聲音剛落,突地裡面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趙容國莫在門縫裡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