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野之間,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不外乎是誰的拳頭大,誰的話才算數罷了。
沉香卻是意猶未盡,哼笑道:
“別呀,我還等著他們上門來呢,整日裡窩在家裡,我也是憋得很,許久不曾動動手腳了,人家找上門來,這機會我才不願錯過呢。”
沈敬重不由失笑,搖了搖頭,把嗷嗷直哭的閨女兒塞到沉香懷中,自個抱著乖巧的好像從來都睡不飽的兒子,笑著道:“可是算了吧,你攢些力氣,等過兩天,咱們進山一趟,弄些野物來,家裡吃食也好多些花樣。”
沉香沒好氣的瞥了眼男人,手裡不忘搖晃著,哄著閨女兒,口中還不忘道:“好吧,聽你的就是。”
隨即頓了下,又道:
“你既說到這兒,我倒是想起件事兒來,回頭咱們買只羊,弄些羊奶來喝吧!那東西養人的緊,你不是還唸叨著那誰……身子有些不爽利,想要給他弄些東西補一補麼?羊奶可是不錯,養身子正好。若是嫌羶兒,我也有法子弄得好入口。嗯……還是多買幾隻罷,天冷了吃羊肉鍋子才好哩!左右咱家也不是擱不下……幸好修房子時,把後頭又加蓋了一層,正好用來養些活物,吃著新鮮不說,也沒怪味兒,旁人家裡也看不見不是?火牆一燒,可是暖和的很,也不怕凍死,你看行嗎?“沈敬重手指往沉香嘴角一抹,戲謔的笑道:“口水都流下來啦,我還敢說不成麼?”
要知道,小女人的粉拳,他也是消受不起啊!
惹急了,不死也疼的厲害啊!
沉香道:“……哼哼……,算你識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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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另一邊兒,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姑嫂倆渾身*,又冷又怕,卻是小心翼翼躲開人,狼狽不堪的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回家裡去。
村長媳婦兒冷不見見落湯雞似的兩人,頓時一驚,忙迎上去,叫道:“哎喲,這是怎麼了?溼成這樣,哎喲……我的心肝兒,你這是怎麼了?快,快進屋。”
小臉兒凍得發青,可是遭了罪了喲!
春花兒嫂子眼看著婆婆把自個兒巴拉到一邊兒,一臉心疼的拉著曹秋萍,快步往屋裡走,還不忘回頭瞪了她一眼,顯是怪她沒有看好小姑!
可……可,可她也是一身溼噠噠的!
心裡頭一酸,春花嫂子眼睛發熱,垂頭吸了吸鼻子,覺得委屈極了。
回了自個兒屋子,剛換了衣裳,正拿著巾子想把頭髮擦乾。婆婆突然推門進來,一臉的不悅,罵道:“你擱屋裡下蛋呢,還發什麼楞?沒見你妹子凍得打噴嚏?趕緊的,去熬一鍋薑湯,給你妹子去去寒。”
春花兒忙站起身,忙不迭的應道:“哎,哎,我這就去。”
婆婆重重的哼了聲,沒好氣的又瞪了眼春花兒,畏畏縮縮的,真是上不得檯面。
轉身往外走,嘴裡嘟囔著卻是叫人字字聽得清清楚楚,“看著是個老實的,誰知內裡竟是個藏奸的,連著自家妹子都耍心眼兒,黑了心肝兒的,險些叫你騙了,屁事兒辦不成,要不是看在我乖孫兒的面上,哪個能容你?”
春花兒臉色煞白,全無在沈家的伶俐活套兒,卻是不敢再耽擱,頂著溼漉漉的頭髮忙往灶房裡添水煮薑湯。
水滾了,添了一碗,春花兒動作一頓,忽的探著腦袋往門外瞧了瞧,模模糊糊的聽見偏房裡婆婆和小姑說話的聲音,春花兒猛地縮回腦袋,飛快的從碗櫃上格子最裡頭抱出個小粗瓷罐子,小心翼翼的,滿臉的緊張,眼睛還不忘時不時的往外頭瞄,手下動作更是飛快。
飛快的開啟罐子,溜著邊兒挖了半勺黑糖——飛快的伸到薑湯碗裡,攪得碗裡的水兒旋成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