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紅紅的，不自覺地跟著揪心，“俠俠……”
“沒事。”她抱起睡醒的兒子，動作熟練地給他換尿布，餵奶，全程一直低垂著腦袋，喬北辰猜到了大概，更不敢再問。
“女兒好像會叫爸爸了。”
呂俠抬頭看了他一眼，要是平時，她一定會和他說，孩子這麼小，還不會說話，只是無意義的發音，可是現在，她真的什麼都不想說。
喬北辰有些失落地看著她，“那個，eric剛來來過了，明天會有美國的專家過來，具體情況還得複查。”
說到這個，呂俠再也坐不住，輕咳一聲，“很嚴重嗎？”因為哭過，她聲音有些喑啞，還帶著濃濃的鼻音，格外惹人憐惜。
“一個普通故人的離世都讓你這麼難以接受，要是換做我呢？”
呂俠放下孩子，慢慢走到他病床前，突然直直地看著他，“喬北辰，你要是敢有事，我就死給你看，讓你的兒子女兒無父無母。”
這話不可謂不狠心，她肯定不會這也那個，但不得不以最嚴重的話嚇唬他，她實在無法承受另一個人離開了，更何況這人還是喬北辰，她會瘋了的。
“俠俠，沒那麼嚴重。”
“你保證喬北辰，你保證自己一輩子不離開我，你保證喬北辰……”她說著說著又哭起來了，明明什麼都不記得，卻像認識了一輩子一樣，看不得她難受看不得她哭，甚至看不得她因為別的男人掉眼淚。
“好，我保證一輩子不離開你，包括下輩子，下下輩子。”
呂俠吸吸鼻子，搖搖頭，“我和阿侽約定下輩子了，咱們就把這輩子過完吧。”
喬北辰不可思議地看她，“你確定？”
“嗯。”
“憑什麼，我不準。”
“誰讓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和你過這輩子我都好憋屈的。”
“俠俠對不起。”
“你別老是和我說對不起，沒用的喬北辰，除非你儘快好起來，你知道嗎？你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我的喬北辰是無所不能無所不會的，他不該躺在病床上，不該可憐兮兮的。”
這話極大滿足了喬北辰的虛榮心，畢竟被自己女人崇拜是一件超級幸福的事。
“好，我會經歷啊好起來的。”
“嗯。”呂俠起身把兒子女兒都抱了過來，“北辰，你知道的，帶孩子好辛苦的，還要叫他們做人的道理，送他們上學，我一個人忙不過來，還有，小孩子又那麼會花錢，這些都得靠你，我們一家四口，全都得靠你，你不能倒下你知道嗎？”
她絮絮叨叨，甚至有些神經兮兮，喬北辰卻一點都不生氣，她知道她這些被嚇到了，被阿侽的去世嚇到了，生怕自己也離開她，這個傻女人，就是自己真的出事，也不會讓她和孩子受苦的。
“喬北辰，不是錢的問題。”呂俠好像看出了他的想法，“孩子需要父親，這些都不是錢能解決的，你忍心我帶著孩子再嫁給別人嗎？即使你現在不記得我了，可我不信你對我陌生到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錯了，我會好起來的，配合治療，你現在和寶寶一起睡會兒。”
綠軒實在太累了身心俱疲，特別是喬北辰在身邊，所有的倦意上來，不一會兒就睡了。
反倒是兩個寶寶，因為白天睡太多了，現在一點都不困。睜著烏亮的雙眼四處打量著。
“咿呀。”
“噓。媽媽睡著了。”其實還是兒子想他一點，相貌看不出來，但性格絕對是複製出來的。
“咿呀咿呀。”
“噓。”
女兒就是太活潑，他聽呂俠講起以前的事情，大概能猜到她小時候也是超級調皮的，“小瓊，爸爸會一直陪著著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