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甚至認為,我們建立了世界上最堅韌的友誼啊……時間緩慢的過去,他的決鬥逐漸升級,最初為了證明他的某種言論的決鬥,成了升級版的生死相鬥,安清,圓州成為了我們那群孩子的佼佼者,那個時候,我和阿綠是多麼的為我們的好友驕傲啊………”
環奉停頓了一會,自己拿起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水,眼神淪陷在某種記憶當中。
“大概是到了十二歲的時候,春水先生第一次派遣我們出任務,安清抽到了最不好的籤,他被派遣到切爾汶,據說是要被送到一家……屬於貴族常去的休閒的□之所做小童,您知道,那地方,並不是什麼好地方,安清很傷心,當時我們都在安慰他。當時我們很奇怪,為什麼和安清最好的圓州一言不發,安清甚至因為這件事,要和圓州斷交,但是兩天後,我們出任務的時候,安清去了尼灃尼,而圓州卻去了切爾汶,那之後,我們再也沒有見到圓州了……”
“再……後來呢?”天州接著問。
“再後來是五年後了,圓州回到了無名島,成了方舟,成了春水先生的義子,他高高在上,脾氣古怪,那個熱情不再的方舟,即使得知安清去世的訊息,都沒掉一滴眼淚。我們開始畏懼他,離他越來越遠……然後一年後,您來了,您知道嗎?您的眼睛,是多麼像死去的安清啊,充滿絕望,總是不快樂,總是不知道前路在何方……至於……後面的事情您是知道的……所以……”環奉放下水杯慢慢站起來。
“先生……您知道嗎?我們一個班,八十個孩子,活下來的就只有十一個,我們失去了很多,所以我想和阿綠在一起,以後,有風和融心走到哪一步都好,我想和阿綠在一起,所以,請您答應,好嗎?求您了。”
環奉慢慢的跪下,他哀求天州,他這輩子要求的真的不多,他只求,早上起來,睜開眼睛就看到阿綠,那麼他就是死也沒有遺憾了。
天州安靜的呆了一會,他語調清淡的說:“不可以。”
環奉絕望了,神色灰白的坐在了地上,他喃喃的說:“您也恨我嗎?您知道的,我們這些人,根本就無法反抗那些事情,所以,請您憐憫。”
天州笑了下,慢慢站起來,他看著窗戶外,用低緩的語調說:“環奉,你和方舟他們都比我大,有些事情,也許我經歷的還沒你們多,為什麼你的內心還不成熟呢?你,錯看了方舟,就連我……我說,我錯看他,是因為我不屑去了解他,那麼你們呢,你們這些好朋友呢?他珍惜你們,所以才不允許你們在一起啊,假如他對你和阿綠親切,那麼,你們就會成為長老會掣肘他的工具,假如,阿綠和你在一起,萬一發生某樣事情,那麼你們會成為對方的牽絆……我是沒關係的,因為我命好,總有人容讓我,照顧我,所以他才肆無忌憚的……和我在一起,對於其他人,他無法顧忌到的人,他不會表示出他的關心,甚至他會打壓你們。知道嗎,你爬的越高,迎接的風越大,打壓你們其實是方舟唯一能保護你們的方式,他知道你們會恨他,他知道全世界會恨他,即使這樣,那個人做壞人依然做的那麼高興,他就是那樣,即使他死了,可以令別人不為他傷心,那麼他就滿足了,他打壓你和阿綠,那是因為……他依舊熱愛你們,依舊珍惜你們,依舊眷念著你們那份少年天真的感情……這就是……我們都不知道的方舟啊。”
夜深了,房間沒開燈,環奉在哭泣,天州沒有回頭,卻是知道的,因為環奉的聲音按耐不住的充滿壓抑著的悲音,他不敢哭,他習慣壓抑著了,即使他知道在此哭泣也是無所謂的。
“我……我可以擁抱下您嗎?請允許我……拜託,此刻即使是接受您最大的處罰,也是無所謂的,但是請您,允許好嗎?”他哀求著,然後不等天州的允許,他走過去狠狠的擁抱他。
“對不起。”他說對不起,不停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