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柱上猛揉肩臂,眼珠子瞪得象燈籠,語無論次地問:“你……你是人?你……你死了多……多長時間了?你……”
文昌呵呵笑,介面道:“楊局主,定下神,別把膽子嚇破了。有對頭自遠方來,不要警惕?何必驚?該請蔡某吃一頓上席哩!”他又向面容蒼白的飛虹鐵爪說:“少局主,你說對不對?”
“你……你不是死……死了麼?”飛虹鐵爪也語無倫次了。
文昌談淡一笑,點頭道:“你們既然都作此想,就算是吧!你們可以認為在這兒出現了,是亡命客的幽魂。不過,我可以提醒你們,瞧瞧地下的影子,聽說鬼是沒有影子的。喂!兩位是打算請鬼入店呢,或者是趕鬼走路?”
飛虹鐵爪總算定下了神,也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一聲怒叫,飛撲而上。
“正好用你試試手腳。”文昌沉喝。雙掌一分,挑分了飛虹鐵爪的手,“砰”一聲當胸一拳打個正著。
“哎……”飛虹鐵爪狂叫向後衝向人叢,文昌已如影附形跟到,右手出如閃電,“叭叭叭叭”連抽四記反陰陽拳。
“撲”一聲,飛虹鐵爪仰面躺倒,滿口是血,昏了過去了。
兩人交手不過是剎那間的事,大名鼎鼎的西北鏢局少局主,被人用最粗俗的手法的眨眼之間打昏,連任何還手的機會也沒有抓著,把鏢師們嚇了個膽裂魂飛,手足無措紛紛向後退。
文昌接頭苦笑,打打手向店裡走,一面說:“我的天!你他媽的象個紙糊的人,四耳光—拳頭便躺下象個死狗,你們這家鏢局子怎能為人保鏢,趁早關門大吉,免得誤人誤己。”
神槍楊虎悄然從一側走入店門,取來神槍,迎門堵住大門口,怒吼道:“亡命客,拔劍!”
文具踏上了臺階,向大門裡衝,不消地說:“對付你一個江湖二流高手用得著拿劍?你未免太瞧得起你自己了。”
一面說,一面向槍頭上闖。神槍楊虎—聲虎吼,招出靈蛇出洞,一朵槍花劈面展出,來勢奇快。
槍怕搖頭棍怕點,搖出的槍花大如海碗,象是無數金槍同時扎到,控制住文昌的胸膛,可怕極了。
文昌身形一搖,幻出幾個虛影。神槍楊虎人也沒看清,槍已被人抓實了。接著有東西在眼角一閃,腦袋一搖,耳中轟然作響,眼前發黑,沉重的拳頭擊中他的左面側,把他重重地擊倒在地,在地上掙扎喊叫。
鏢師們已別無選擇,叫喊著一擁而上。
文昌突然旋身出槍,閃電似地點在衝得最快的一名鏢師的胸中間,冷叫道:“你們真想送死,活得不耐煩?”
沒有再敢上,鎮住了所有的人。門裡面地下的神槍楊虎掙扎著坐起,喘息著說:“大家退,姓蔡的,你要砸楊鏢局的招牌麼?”
文昌丟去金槍,冷冷地說:“砸你的招牌,對蔡爺毫無好處。”
“閣下的來意,說吧!”
“貴鏢局與黑旗令主狼狽為奸,令郎又是碧眼青獅的寄名弟子,一拳一掌之恥,在下不敢惑忘,其一,為在下推備三百兩黃金做盤纏。其二,速轉告碧眼青獅,在下往東走河南,在江湖上等他,他如果不來,在下會再來尋你,甚至會砸了你的招牌。目下大爺要先到九宮堡,暫且寄下你們的命。”
亡命客第三次重現江湖的訊息,象一聲春雷,震撼著江湖的每一個人。訊息象一陣狂風颳向每一角落,掀起了狂風巨浪。
華陰縣白道盟主的好友長拳王政,父子三人被打得重傷難起,被劫走了黃金三百兩。
潼關以南桃寨嶺,黑道盟主的忠實爪牙詹大寨主天狂星詹春,被一劍貫穿腦袋,山寨成了火海。
崤山七幻道的一處秘窖,四十二名爪牙全部橫死,金銀財寶被劫一空,只留下窯前石上四個字:“亡命客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