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撇著嘴說:“丫頭片子多嘴多舌,你他媽的將來要嫁給一個啞巴。”
姑娘自討沒趣,氣得跳腳,衝上說:“你找死,本姑娘……”
黑鐵塔撒腿便跑,一面怪叫:“男不和女鬥,雞不和狗鬥,你他媽的別來找麻煩。”
文昌不想生事,兩人一溜煙走了。白衣姑娘也被綠衣姑娘拉住,低聲說:“黑鐵塔是明因大師的侄兒,一身溫元氣功十分了得,人卻是有點傻呆,不必和他一般見識。”
兩人向店內走去,身後有四名大漢護衛,白衣少女一邊定,一面低聲說:“表姐,那亡命客是怎麼回事?他不是張家鐵店的師傅麼?怎又稱起亡命客來了?哦!目高於頂,傲骨冷麵,人倒是一……一表……他笑起來可真……”
“嘻嘻!表抹,不害羞,十四的丫頭春心動矣!”
“呸!表姐,你……”白衣少女粉面配紅,擂了她表姐一拳。
表姐捉住她的手,附耳笑道:“我忘了,哦!大明律例,十四歲的姑娘便找婆家……”
“狗嘴,狗嘴,呸!不理你。”白衣少女撒腿跑了。
文昌和黑鐵塔安置了行李睡處,文昌說:“黑鐵塔,咱們先乾兩杯,晚間咱們再和一群傢伙打交道,你聽我說明經過,去不去在你。”
夜來了,市面華燈初上,客店中鬧哄哄,內院花廳中也人影往來不絕,但沒有吵鬧聲,外面的聲浪傳到這兒,已經是不攬耳的餘波了。
花廳中,燈火通明,共擺了五桌酒席。外面庭院中以及廳四周,有不少人在黑暗中放哨,預防漢江禿蛟派人前來鬧場。後廳內,人聲隱隱,不時傳出一兩聲絃音,飛逸出幾個單調的音符,有人在調絃。
廳前廊下,兩列大環椅上坐了一二十個人,一個身材高瘦的半百老人坐得四平八穩,灰髮挽成一個道士結,三角臉,雷公嘴,山羊灰鬍,山羊眼白多黑少陰森森,臉色黃中泛音,配上他那雷公嘴和特長的下頜,那天生的八字弔客眉,便有七分象無常鬼,也象大病經年的瘦殭屍,他就是龍駒寨之霸,病無常郭智先,黑社會的頂尖兒人物,一群痞棍歹徒的老大。
他旁邊坐著老妖狐黎培傑。另一方面,坐了大名頂頂的龍駒寨八打手,可惜只有七名,老大活報應躺在床上養傷未能參加。
病無常的青黃臉上陰沉沉,毫無表情地問:“培傑,派人去催請了?”
“大哥,已派小猴子邱六去了。嘮!來啦!”
前院後門吱呀一聲拉開了,小猴子邱六一蹦而出,跳到院子裡尖叫:“蔡師傅與黑鐵塔駕到。”
廊下的人紛紛站起,院子裡出現了文昌和黑鐵塔高大粗壯的身影,病無常率領著徒子徒孫降階相迎。文昌在丈五六外站住了,抱拳行禮說:“蔡某應諸位寵召,不敢不來,晝問得罪,尚請海涵。”
病無常在龍駒寨是一方之霸,平時眼高於頂,今晚居然客客氣氣,臉上掛著難見的笑容,欠了欠身子說:“蔡老弟言重了。兩年來,蔡老弟在張家鐵店真人不露相,兄弟們有眼不認泰山,不僅委屈了老弟,而且竟驚憂老弟的虎駕,罪有應得,陳某亦難負其內疚,今晚特設宴與老弟陪罪,多蒙賞光,不勝榮幸。”
文昌連稱不敢,然後說:“不可應陳爺寵召而來,擅自連同敝友做不速之客,可否容小可為敝友引見?”
老妖狐介面道,“店門口一場紛爭,有目共睹,四海之內,皆兄弟也,老朽代表兄弟們權致歡迎之意。”
黑鐵塔拉開大嗓門叫:“他媽的羅羅索索,沒有半點江湖人粗豪的氣概,說了半天廢話,怪事。我,黑鐵塔範如海。”
病無常臉色一變,但又忍住了,笑道:“範老弟果然夠粗豪,正是江湖人本色。兄弟們,自己報名號。老朽病無常郭智先。”
眾人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