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數目是否與路引相符,倒還挺捷,極少留難。城門兩側是公示牌,左面是進出關隘的十禁條款,右面貼了不少告示,有些畫有圖形,有些沒畫,都是奉令緝拿的要犯。城門上方刻有兩個大字:潼關。
緝拿文昌和顏如玉,柯和的告示,貼在最後面,被風吹雨打,已經模糊不清了。
近了,文昌第一眼便看到緝拿他歸案的告示,滿意地點頭一笑,掀起披風帽的絆耳,輕搖馬鞭,首先馳到城門檢查站,一躍下馬,牽著坐騎大搖大擺往前走,向兩名佩刀迎上的官兵微笑道:“將爺辛苦了,勞駕查驗路引。”他在懷中掏出路引遞過。
他人生得英俊,笑起來和藹可親,兩名官兵首先對他印象極好,一名接過路引,一人去摸他的馬包。
“貴姓?”官兵對著路引,一面按程式往下問。
“小姓文,小名伯溫。”文伯溫,說快些便成問白問。
“足下由何處來,往何處去?”
“由華州來,到洛陽探親。將爺的口音是河南人。洛陽龍門文府將爺可知道?那是洛陽第四大家族。將爺如果公事到洛陽,請到舍下一遊龍門名勝,小可定掃徑相迎,一盡東道主之誼。”他在胡扯,龍門根本沒有文姓大家族,明知衛所軍是世襲的官兵,根本沒有機會離開駐地到洛陽公幹。
那位將爺本來想向告示上瞧,被文昌一陣笑迷迷地一陣胡扯,不再看也不再問,將路引進過笑道:“呵呵!小兄弟,你的盛情心領了,祝你一路平安。”
潼關街道寬闊,商業區不大,到處可以看兵車和軍馬,這是一座清一色的軍人城,穿上軍衣是官兵,脫下軍服便是百姓。
三人各走各路,裝成陌生人,到了東門,這次是柴峰領先出城,文昌斷後。
西門官道上,西安府遞送海捕公文的官差,騎著東泉的驛馬,飛騎趕向城門。
但文昌已經在東門交出路引,正和守門的官兵瞎扯。
“姓甚名誰?”將爺在問。
“問白問。將爺,你可認識字?”文昌問。
“瞎講,小傢伙,不認識字怎能查路條?廢話!你到哪去?”將爺打官腔了。
“將爺,我猜對了吧?路條上明明寫得一清一楚,你卻要問,當然是不認識字啦?是麼?嘻嘻!”
“不許笑!”
“是。將爺。”
“將爺,且聽我背誦路引上的字。問白問河南洛陽人氏,現年十九歲,面方圓……”
“滾你的!”將爺笑罵,看了文昌那搖頭擺腦背書的象,不由笑了,將路條遞過,又加了幾句:“瞎鬧!不知天高地厚,到底是個離不開孃的娃。”。
文昌路條上寫明探親,所以將爺講他是孩子。文昌將路條塞入懷中,迷著眼笑道:“將爺,你不對對公告上的要犯圖形?”他指著緝他的告示,還不想走。
將爺哈哈大笑,講道:“娃,你如果也配做要犯,哈哈!天下豈不成了要犯的天下?”
“哦!將爺,你要後悔。”他上了馬。
“後悔2?什麼?
“我就是要犯。”
“滾你的!
“你再看看,我象不象江洋大盜蔡文昌?
將爺一楞,扭頭向模糊的圖形看去。
蹄聲急響,文昌已策馬奔出三丈,扭頭大笑道:“將爺,我講你將後悔你不相信,哈哈哈!我就是江洋大盜蔡文昌,再見了。
將爺還未看清圖形,西門城樓上響起了關閉城門的鑼聲。他終於看清了,大叫道:“快,那小子是大盜蔡文昌,快追。”
等官兵驅馬出城追趕,三匹馬已經十里外了。蔡文昌東下洛陽的訊息傳到西安府,長安城的大戶喘過一口大氣,用不著提心吊膽為他們的金銀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