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軾也不再多言,幾人告辭,便各自紛紛歸去。
……
姬君漓執著樂湮又白又小的素手,在長江沿岸漫步,樹木參差崢嶸,繁茂葳蕤,青石交疊的罅縫裡抽出一朵玫紅色的姣花,他看著一奇,繼而溫柔地噙著笑,彎下腰來伸手抄過紅花。
這一連串的動作看得樂湮心中一奇,緊跟著他便笑著回過身來,將那朵小花拿起來,輕手為他插入了鬢間。
如雲般秀麗蓬鬆的黑髮,原本素淡清寡,因為這朵緋豔的小花,瞬間變得明媚生動了起來。
她嬌羞地低下頭去,似乎不敢再看他。
“阿湮,真好看。”
他越來越溫柔,彷彿把初見時一身的冷意都磨乾淨了,樂湮更加羞赧了。原本她也可以奔放的,只是,小聲控在他這麼溫柔低迷的聲音裡,跟軟腳蝦一樣軟趴趴的一無用處。
“漓……”
“讓我親親好不好?”
“不好。”
明明說的是不好,可是她還是睜大了眼睛,在他炙熱的唇落下來的瞬間,大手已經從她的兩耳邊的髮梢中穿了過去,樂湮的耳尖沁出兩朵紅暈,灼燙逼人,他的兩瓣唇與她輾轉廝磨,長驅直入。
“唔……”樂湮被吻得深了,幾乎要衝破喉管,她瞪著眼睛要推他,可是舌頭卻被捲住,就連嬌小瘦弱的身體也被他箍住,挪騰不了的無力感,讓她氣餒下來。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他移開嘴唇,俯下身與她抵著額頭,視線相撞。
“阿湮,你衝過來,說要與我同生共死的時候……”他的喉結動了一下,看得樂湮的眼睛圓圓的,“真的,很感動,你這傻丫頭,怎麼這麼傻!”
“我……”
他的食指伸出來對她的唇一指封緘。
世界變得安靜,江霧之中的迷濛,傳來隱隱卻嘹亮的幾聲號子。
樂湮拿下他的手指,不自然地轉移了話題,“漓,怎麼這麼容易就跟蘇軾分開了?山高尺明明……”
“阿湮啊阿湮,”他失笑著將那根手指又點上她的額頭,“你知道山高尺,是用來做什麼的嗎?”
“不知道。”樂湮實誠地搖了搖頭。
“山高尺,是蘇軾新家裡用來……”他隱秘地笑著不說話。
樂湮一頭霧水。
這話題卻沒有再繼續下去,因為破壞風水、山水的溯時從天邊飛來,一個俯衝,差點沒把主人撞翻,幸虧姬君漓眼疾手快,抱著樂湮的纖腰閃身避開,溯時的尖嘴一下子扎入了岸邊的砂石裡……
“又飛來,屁股插沙堆,朝天撅!”樂湮搖頭晃腦地嘲笑它。
悲憤的溯時大人從沙堆裡把腦袋抽出來,在困於地上慘兮兮地坐著,一頭五光十色的鳥頭毛沾了滿頭沙子,哭天搶地地哀嚎:我滴個主子喲,你咋又打架了……沒傷著吧?
姬君漓半是生氣半是好笑,“沒事,就是看見你,好像有點事了。”
“啊?”溯時大人表示有點聽不太懂主人是什麼意思。
他又循循善誘地解釋:“主人和主母在親熱的時候,你打擾就是犯罪。知道了?”
這人!這還是她的漓嗎?
樂湮驚愕地看向他。
姬君漓的笑容竟有點不正經的……狡黠?
這樣的姬君漓也是溯時沒見過的,他暗暗撇了撇嘴,心道主人看著挺威嚴的一個人,竟然也是個沒出息的妻奴,果然蒼天都是公平的,一物降一物,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啊。
溯時大人委屈地縮了縮脖子,把腦袋藏在翅膀裡,不到一會兒又探出半個腦袋,沙子絲絲縷縷地落下,眼神又委屈又盼望著能看到什麼限制級的場面……如此滑稽。
樂湮實在繃不住了,噗嗤一笑,顏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