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家莊的大門,就算搬遷出去了。
後來皇宮裡的人來,原本想將鄧家莊的人趕出去,但領頭的公公收了莊主賄賂,於是這事就不了了之,反正外面皇家山莊住下那些來狩獵的人是夠的。
鄧家莊的一些人就趁著狩獵的日子,和宮裡的人扯上關係,一個個都能撈點油水。
但莊主不允許旁系的鄧家莊人和外面的人聯絡,說是外面的人都是騙子,除了招待來我們這裡休息的人,其他的一概不許問。”
皇甫恪插嘴問道:“莊主怎麼知道你們在招待的時候有沒有問不許問的話呢?”
“他們在莊上各處都有眼線,哪個請誰進去了,基本都能看見。也還好你們是兩個孩子,否則,說不定剛才就有人上我們家來監聽了。”
“要是知道會怎麼樣?”
鄧娟說道:“輕一點的就在家族祠堂裡關起來,重一點的,說不定還要被逐出家族。”
“為什麼?”皇甫恪不明白,都是鄧家莊的人,為什麼旁系就不允許和外界聯絡。
“這我也不清楚,只是聽哥哥說,他們怕旁系的人和宮裡人牽上線,就離開鄧家莊。
我們這裡,一般沒有外人進來,於是莊上的農活基本都是旁系族人乾的。我們種菜耕田養著他們,將糧食銀錢都上交給莊主。
然後再統一分配,每家每戶按人頭分糧食和錢。這個月的糧食用完,家裡就沒得吃了,拿錢都不能買。”
“可現在好像也才中旬,你們家這個月的米這麼快就吃完了?”皇甫恪問道。
“唉,就我和哥哥兩個人那當然吃不完,可是,可是他只按人頭分,有些家裡的孕婦,嬰兒,他都不算在裡面。而且他們每月的糧食,只夠一個人吃得七八分飽,自然有些人家裡不夠吃。
我和哥哥從小沒了爹孃,那些家裡不夠吃的,不敢去本族鬧,就來搶我家的糧食。”
皇甫恪聽得氣憤:“怎麼能這樣!”
鄧娟苦笑一聲:“不這樣還能怎麼樣,等著餓死嗎?”
“那,那旁系的族人就沒想過反抗嗎?”
“反抗?”鄧娟覺得這個詞有些好笑,“我們連學都上不了,斗大的字不認識一個,有些人甚至都吃不飽,怎麼反抗?而且,自從有了這皇家山莊,本族就和官府有了聯絡,曾經還派過官府的兵來監督我們。”
皇甫恪聽了有些不是滋味,低著頭看向腳下的泥土地。
鄧娟反而開始安慰他:“沒事,這麼些年過來,我們都習慣了。至少我們還能在上交青菜的時候偷偷藏一點,不至於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