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的西裝。再往上,挺括的襯衫,一絲不苟的領帶,倨傲的下頷,岑薄的唇,性感利落的鼻樑,還有英俊的眉頭、深邃的眼窩。一筆一畫,拼湊出一個鋒芒畢露的他。
段子矜幾乎在下意識就皺緊了眉,心裡有種不對勁的感覺一閃而逝,快得來不及捕捉。
男人眉眼清雋,神色寡淡,看不出什麼喜怒,“怎麼買了這麼多東西?”
他的視線從她臉上流連而過,最後落在手裡的禮盒上,語氣很平淡,嗓音卻低沉,“給我的?”
男人就站在她所坐的沙發前面,把她的視野完全擋住,而他問的問題又太過犀利尷尬,段子矜便暫時忽略了後面那兩個女人,在他如山溪般靜水流深的注視下微微有些不自在,輕咳了一聲別過頭去。
“嗯……店裡打折。”
男人似笑非笑,“是嗎?”
段子矜,“……”
“怎麼沒用我給你的卡,嗯?”他的手機上並沒有任何消費提示。
“你見過有人給別人買禮物用對方的卡嗎?”她用的不是江臨的卡,而是她自己的,方才似是而非的話也不過是一時衝動,為了嗆那初文一句而已。
段子矜不溫不火地鄙視了一下江大總裁的智商,不想跟他繼續這樣磨嘰下去,便站起身來,順手把東西都丟在剛才坐的地方。
她這麼一起身,江臨後面的兩個女人就又入了她目光所及的範圍之中,段子矜看到初文那恨不得冒火的眼神,想要離開的步子忽然一頓,回過頭來,問江臨:“你來多久了?”
“剛到。”
“聽見了多少?”
男人蹙眉,掃了眼身後的初文和方雨晴,俊漠的眉峰中藏著不顯山不露水的厲色。
看來,他是錯過了什麼。
段子矜見狀便知道他什麼都沒聽見,初文亦是諷刺的笑,先生什麼都沒聽見,真是便宜了這女人。
誰料女人卻輕聲笑著說道:“你的助理對我很有意見。”
初文心一沉,暗忖這女人要告狀了。
卻沒想到女人只是彎唇淺笑,話都沒說完,男人就面不改色地回答:“那我開除她。”
從始至終,男人連回頭看她一眼都沒有,深邃而專注的目光就這麼一瞬不眨地圈著女人所在的一片天地,好像將她高挑纖細的身子全都鎖進了他檀黑的眼眸中,明明不聲不響,卻無端讓人有種寵溺到窒息的錯覺。
然而這種寵溺卻只讓初文覺得心寒——這兩年來她為他鞠躬盡瘁,立下了多少功勞?他連原因都不問,為這女人的一面之詞、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要開除她!
段子矜也愣了下,眨了眨眼睛,“你都不問我她做了什麼?”
男人的手指一直摩挲著手裡的禮物盒,看得出心情還不錯,亦或是她的要求他從來都會滿足,於是很配合地低聲問:“做了什麼?”
段子矜卷著長髮,笑米米的,“她說我糾纏你。”
男人這才回眸瞥了初文一眼,那一個冷漠的眼神過去,讓初文的心都好像被萬箭射穿。
段子矜聳了聳肩膀,鬆開手裡的一縷頭髮,笑容裡藏著一點小情緒,“我糾纏你了嗎?”
男人回過頭,低眉望著她乾淨白希的臉蛋,眉眼間笑意生動,連那點小不開心都是活色生香的誘人。
他很想俯下身去用嘴唇去蹭她幾乎可以看見細小絨毛的臉,開口前徐徐長長地笑出聲,聲音低沉暗啞,“沒有,是我糾纏你。”
儘管他的話音不大,卻也足夠讓身後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段子矜就是曾經的江太太的事情,沒多少人清楚,方雨晴自然也不知道。她只聽人說江臨對前妻百般懷念,此時看到男人對面前的女人那濃稠得往外溢的眷愛,震驚得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