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貝兒驀地抓緊了白色的床單,狠狠瞪著她,胸口彷彿卡著一口氣,上不去也下不來。
段子矜繼續道:“如今你也是在鬼門關轉過一圈的人了,我受的罪你都受過一次了,況且,要說我比你多得到了什麼,也不是完全沒有。”
姚貝兒緊緊抿著唇角,半天才問:“什麼?”
“當年那一刀紮在你的肚子上,聽說你這輩子都失去了做母親的機會。”段子矜望著她,“你不會比我更懂得做母親的快樂,我同情你,如果你能放棄以死來抹黑江臨,那我會盡力勸他放你一條生路,全當是為了我兩歲的孩子行善積德。”
姚貝兒震驚地看了她好一陣子,“你的……孩子?”
“怎麼樣,你同意還是不同意?”段子矜見她良久都沒再開口,便道,“我就當你是同意了,以後山高水遠,路不盡同,多做善事吧。”
她說完便轉身往外走,走到門口時,想起什麼,補了一句:“宋總是真心待你好,如果你對他有意,別再讓他變成第二個周亦程。”
語畢,她拉開門,正看到門外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男人沉黑的眸子攫著她的臉,沉默,如一座巍峨高山矗立在那裡。
段子矜驚得退後一步,“江臨?”
…本章完結…
☆、第324章 你兒子的面子夠不夠大
男人看到她臉上的驚愕——或者說是驚慌的神色,俊漠如遠山般的眉峰微微蹙了下,順勢就拉住了她後傾的身子,雙眸中透著不著痕跡的、淡淡的明銳和犀利,“怎麼了,悠悠?”
段子矜知道這男人向來是睿智的,他的目光永遠都攜著洞若觀火的瞭然和冷靜。
這是他的常態,從她認識他起,他就一直是這樣。
只不過這一刻,那份常態的瞭然和冷靜,讓她忽然間緊張起來。
大概是他出現的太突然了,大概,是她太心虛了。
段子矜被他握著手臂。男人手掌中用得力氣不大,卻教她動彈不得。
他就這麼垂眸望著她,目光幽深,不帶任何攻擊性,只是習慣性的幽深和剋制,嗓音低低啞啞的,“虞宋說你找我有事,等很久了?”
段子矜一時間無法確定他到底聽到了多少,於是用另一隻手匆匆撩了下頭髮,擠出一絲笑,“你剛到?”
男人以為她是在責怪他來得晚了,蹙了下眉,解釋道:“路上有些堵車。”
虞宋在一邊不言不語地垂眸看著地板,心道路上能堵多久啊?不就遇到一個紅綠燈車有點多,等了兩分鐘嗎?過了那個路口,一貫沉穩不驚、不緊不慢的男人催著他超車並道幾乎是一路飆到醫院來的。
段子矜顯然不知道虞宋心裡在想什麼,光是眼前一個江臨就讓她有點無力招架了,她抿著菲薄的唇,迎上對方的目光,卻發現男人已經沒在看她了。
他的視線此時正擦過她的臉頰,從她的肩膀上經過,投進了病房裡。
段子矜下意識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病床上消瘦蒼白的女人也正望著江臨。
四目相對時,姚貝兒的身軀震了震,眉頭漸漸擰在一起。
相比之下男人就淡漠多了,看了一眼就又低下頭,仔仔細細將段子矜打量一遍,沉聲問:“你怎麼在這裡?”
這句話無異於在姚貝兒心裡又戳了一刀。
他最先開口問的並不是她為什麼住院,而是段子矜為什麼來醫院看她。
段子矜看到姚貝兒眼裡逐漸裂開的縫隙和正在坍塌的東西,面不改色地轉頭對江臨道:“姚小姐剛從鬼門關上被搶救回來,你要進去看她嗎?”
男人的黑眸陡然間沁了些冷意,聲線都僵硬了,“你叫我來醫院看她?”
段子矜彎了彎唇,緋紅的唇瓣間溢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