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啥也不拿去地裡幹啥?你以為叫你去地裡逛風景啊,趕緊回去拿把鐮刀。”
侯家兒子嘴裡嘟囔著,走進院子裡,拿了一把鐮刀出來。二姑一看,立馬又喊住了他。
“哎呀,一句話說不到也不沾,忘了給你說要拿放在梨樹下磨石邊上的,嫑拿窗臺上的,那些都是沒有磨的,割不動麥子。”
“你的事兒還真多,你那麼明白,你去給我拿過來不就沾了,還得叫我來回跑。給,你去給我拿吧,省著我做這也不對那也不對的。”
侯家兒子把鐮刀放到二姑腳邊,等著二姑去家裡給他換鐮刀。三姑嫌棄地拿起地上的鐮刀,一邊往家裡走,一邊嘟囔侯家兒子。
“拿個鐮刀都不會,你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這麼鈍的鐮刀,甭說割麥子了,連割韭菜割不下來。哎,也不知道你是咋長到這麼大的。”
三姑和二姑洗完衣服,正往家裡收拾東西時,侯家兒子也進了院子。
“你不是跟著二哥去地裡割麥子了,咋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爹和二姑是雙胞胎,他只比二姑早出生了一袋煙的工夫。從小到大,二姑不是喊他老二,就是叫他小龍,從來沒有喊過他一聲哥哥。結婚後,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她再也不喊我爹名字,開始喊二哥了。
“你娘說他們幾個割就行了,不用我下手了,她叫我回來歇著。”
“俺娘說叫你回來你就回來?你是真傻還是裝憨,這大麥天的,人家能幹活都下地搶收,你也好意思在家裡待著?”
“你看看,你娘都知道心疼我,就你每天恐怕我閒著了,想方百計的給我找活幹。還說大麥天的忙,那你咋不去地裡幹活收麥子,你在家裡閒著,倒是把我支使得團團轉。”
“你跟我比啥?”
面對侯家兒子的喋喋不休,二姑有些生氣,別人家女婿到了丈母孃家,都是爭著搶著幹活,生怕表現不好被嫌棄。他們結婚都好幾個月了,每次上門,侯家兒子都是大爺似的,大喇喇地等著別人伺候。
“你不是人啊?還不叫我跟你比,你就是看我閒著渾身不得勁兒。……”
“孩子,你往後還是真的不能跟二妮兒比了,二妮兒剛有了身孕。前兒個還動了胎氣,醫生說胎像不穩,這幾天不能幹使裡慌的活,也不能著急生氣,你以後還是讓讓她吧。”看侯家兒子還要說下去,老奶奶說話了。
“啥?二姐,你懷孕了?啥時候的事兒?懷的閨女還是小子,你懷個閨女吧,我待見閨女,小閨女都聽話,學習還沾。”
聽說二姑懷孕了,三姑驚喜地跳了起來,拉住二姑的胳膊搖晃著,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大堆。老輩人多少都有點重男輕女,聽三姑說:()醜人多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