鏢和細谷先生,抱著工具包悄悄湊近我,低聲道:“你真的打算接下這個委託?來者不善,那幾戶人家一看就不好招惹;還有那個犯人居然知道你之前的偵探身份……會不會是暴露了?要逃走的話,就只能趁現在了!”
“算了,畢竟有孩子可能真的被綁架,另外上次禮子的事情我也有些介意,現在有機會能夠一探究竟,說不定也不是什麼壞事。至於身份的事……等找出犯人時,自然就能夠水落石出。”開啟隨身的記事本,我翻到一個月之前,那個塗畫著紅色記號的不祥日子。當時舞臺聚光燈下宗像先生那淒厲的哀號和禮子血紅的背影,至今仍時時迴盪於腦海,歷歷在目。
三
坐在細谷先生的越野車裡,我和勘五郎垂著頭相對無言——無需多問他與女兒麻美子的關係,在越野車後廂的車窗內部,貼滿了麻美子的成長片段。在事務所內,我們已經瞭解了細谷先生早在十二年前便已離異,獨自一人撫養女兒至今。而從相片上麻美子從孩提時期到少女時代不同的笑臉當中,我們也已經深刻體會到身為攝影師的父親對女兒愛的記錄。
越野車行駛了幾十分鐘後,終於在一座女子短期大學的門口停了下來。細谷先生下了車,向門衛做了解釋後便帶著我們步入校園:“這裡就是麻美子的學校,前天下午四點左右校門對面的攝像頭拍到了她獨自走出學校的身影,之後就再沒有任何訊息。”
我們跟隨細谷先生徑直走向校園左側的一棟大樓,從他輕車熟路的樣子來看,這兩天以來應該沒有少穿梭其中。在二樓盡頭的一間教室外,細谷先生叩響了教室門,一名任課老師出來見是他,略微交流幾句後便找來了一個女學生。細谷先生帶著少女走向我們,介紹道:“這是麻美子的朋友松尾,她們倆參加的是同一個課外興趣部,也是麻美子失蹤前最後在一起的人。松尾,這是靈媒偵探高野和助手,麻煩你再向他們說一遍麻美子失蹤時的情形。”
“誒?細谷先生您請了靈媒偵探麼?”雖說因為好友的失蹤而顯得有些不安侷促,但聽完細谷先生的介紹後,松尾還是跟其他同齡的女孩子一樣,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是為了尋找麻美子嗎?”
“是的,我們正在尋找下落不明的麻美子小姐,因此請松尾小姐您務必將所知道的情況無論鉅細,都告訴我們,為調查提供方便。”我擺出職業化的笑容面對松尾,提出請求道。
“那個,請問靈媒偵探真的是靠靈力來尋找犯人的嗎?你有式神嗎?看得見鬼神嗎?還是有些什麼別的方法呢?”然而松尾完全沒有理會我的問話,反而帶著一臉憧憬的表情,盯著勘五郎問這問那。狸貓尷尬地撓了撓頭,指了指一邊嘴角僵硬的我:“這位才是偵探本人,我只是助手。”
“誒呀?居然是這麼年輕的女孩子?”松尾聞言大為驚異,語氣中也漸漸失了敬意。為了維護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感和可靠形象,我不得不輕咳一聲,正色打斷她道:“松尾小姐,我們可以開始問詢了嗎?畢竟今天特地前來是為了找到麻美子小姐,如果您有其他問題,今後可以來我的事務所慢慢徵詢。”
“啊,抱歉抱歉,您請問吧。”意識到自己的失禮舉動,松尾終於配合起來,乖乖地端正態度接受盤問。我開啟筆記本,逐一確認道:“從貴校的課程安排上來看,你和麻美子一起參加的課外活動時間應是下午三點到五點,可麻美子小姐卻在四點左右就獨自一人提前離開,你知道她早退的具體原因嗎?”
“之前細谷先生來的時候就說過了呀,麻美子走的時候說過‘媽媽在叫我’。所以我以為她是被她母親接走了,也就沒在意。”松尾歪著頭回憶著,“不過如果硬要說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的話,那就是麻美子離開的時候沒有收拾食材和餐具,甚至連鞋都沒換就跑出了學校。我和她參加的是料理部,事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