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是歷了九死一生,才從那個地下道中逃出來。她幾乎在黑暗中餓死,跌死。幸虧有水,每天都有漲cháo水。也不知過了幾天才找到這個出口,而且有供品讓她吃飽。
她馬上斷定,這是一座私家墳山。只有十分富裕的世家,才可能有這樣的墳山。
白觀音再細究下去,眼下的要害是要儘快找出那一條路才能通到那神秘世家的大本營。
她仍是從腳印,溼泥屑上著眼追尋。
很快,她就推開了鄰墓的碑門,鑽了進去。
當然,她不會想到,有一個人在暗中幫她,更不會想到要怎樣回封碑門。
歐冶子暗暗地跟了上去。
這個墳道情況就完全不同了,這裡不需要火捻子了。這裡根本就不是墳礦,純粹是經過改裝的地下道,沒走多遠,便看見了前頭依稀的亮光。
掠前一看,原來是一封鐵門,亮光是從鐵門上的小方匡中shè進來rì光──天已經亮了。
她伸手輕輕一搖,鐵門是虛掩的。
但,她現在不能出去。光天化rì之下,她只要遇到第一個人。就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她只好暫伏著,從這個方匡裡往外瞧。
卻原來外面是這神秘世家的一條道口。
匆忙往來的,多是頭戴壽字頭巾穿著頗為考究的掛劍漢子。他們個個神情都十分肅穆而緊張,好象正發生著一件重要的事情。
未幾,這條道好象已經佈置好了。
相隔幾步路就立著一名劍士。
接著不知從那兒傳來的一聲雲板,以後便響起了悠悠揚揚的管絃樂聲。
原來這兒擺開架勢,是在歡迎著一個什麼人──當然,是個大人物。
來了!
黑白太極旗領路,舉旗者,和下面接上來的,幾乎個個都是黑白相間的勁裝,頭部儼裝蒙面,確象東瀛忍者,但他們個個棒劍,而且都用長劍。只不過各人的劍鞘顏sè有所不同。
約過百餘人,跟在後面的是女子隊伍。
但她們的裝束與男子並沒有很大的不同。
最後上來的是一臺輦車。
推車的是一個鐵塔似的男子。他的身後還跟著二名男子,也極健壯。過去了這麼長的隊伍,僅有這三名車伕沒有蒙面。
隊伍已經走完了。
列在一旁的無蒙面劍士也都跟著隊伍向前走去。
外面已經安靜了下來。
白觀音正想開門出去,又聽得後面兩個女子聲說著話,遠遠走來。
:我們是斷後的,今天晴,好辦,噴上異味水,就連犬捕的狺狺也不能讓它認出氣味來。
:我剛來什麼也不懂,惠玉姐多指教。
:我不是正指教你嗎……呃,呃,你怎麼就隨便掀了面罩?阿新呀,不能這麼隨便的。
:不是已經到家了嗎?
:今天還沒有取消出勤令,有事隨時還要走。隋便掀掉面罩是犯規的。
:我明白了。
:還有這一路還要檢查過去,發現沒有封好的門,都要封上,你小心查一查,我還要查廚,儘快到大堂聽訓。
:是。
那個叫惠玉的匆匆從前頭走過。
腳步聲遠去了。
這附近大概還有好幾個門都沒有封好,那新來的叫阿新的,正在逐一地檢查著……
白觀音聽她腳步聲近了,連忙挫身,收下視線。
阿新的手剛剛觸到這外門耳,門驀地開啟,沒等阿新驚叫出聲來,人已經被白觀音拖進門內。水晶短劍已經抵住她的喉邊大動脈管。
問話的聲音極低。
答話的聲音帶著抖顫,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