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武功麼?”葉家亮道:“怎麼沒有?你今日不是親眼看見了。他們又不是大羅神仙,武功自然是下苦功夫一步步練出來的,難道還是打孃胎帶來的不成?”
葉家亮武功雖欠精湛,在武林中不過是個三流角色,但世情見聞卻極其廣博,是個江湖萬事通。當年,他在龍虎山上學藝時,礙於資質,難以修習正一教高深武學,但閒時卻愛向同門師兄弟打聽武林中的軼聞舊事,時日一久,居然也積小成多,涓涓細流匯成江河,對武林中諸教宗、門派、幫會的情形所知甚詳,哪派有什麼武功絕學?哪門武學的精要處何在?哪幫幫主內功修為如何,與誰有恩和誰有仇等等,都能說出個來龍去脈。
他習武難有大成,卻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已就是再練上個十年八年,終歸徒勞,絕成不了高手,正一教武學雖是博大精深,猶如藏寶之山,他自已卻總是那空手而回之人。又想與其在龍虎山上夏練酷暑,冬練嚴寒,成天吃苦捱罵,還要守諸多清規戒律,倒不如趁早回家,早謀生計,也好娶妻生子,傳宗接代。於是便辭別師門,重返故里,在家賦閒不足半年,方有常便登門聘他作護院武師,眼下又收了方破陣為徒,看來這後半生的衣著生計是有著落了。他平日思量,甚覺當日這決擇非繆,只是心頭尚有一樁苦惱,使他倍感困惑:正一教自來便是玄門正宗、武林大派,近年來又因徽宗皇帝崇通道教,恩澤所及,更是聲名愈隆,如日中天,然而自已身為上清宮門下弟子,所學技藝卻不足一哂,於此盜賊橫行之亂世,深恐一著不慎,出了差池,損及師門盛譽。是以他平常對別人輕易不提自已乃是正一派弟子。
方破陣聽了他的話,登時起了好奇之心,來了興致,接著又問道:“師傅,他們三人是什麼門派的?咱們正一教中也有這般厲害的武功麼?”葉家亮道:“傻孩子,師傅又不曾親眼見過他們施展武功,光憑你嘴上說說,哪猜得到他們的來歷?縱是師傅親眼所見,天下武學門派繁多,也不能光憑一招半式,就妄下斷論,說他們是哪能門哪派的啊!”回答了方破陣前一句問話,對後一句卻隻字不提。
方破陣從葉家亮習武未滿兩年,除了一些入門初學的關竅,如馬步、站樁之類外,葉家亮只教過他一套“鶴鳴八打”,除此別無其它。方破陣於正一教武學,學得者可說是皮毛之皮毛,眼下自然就不明白為何單憑一招半式,便無從知曉施招者的來歷是何道理。正因其不懂,也就無從深究,捧著腦袋想了片刻,問道:“先前那人模樣怪里怪氣的,不是我們漢人,胡人也會武功麼?”
葉家亮道:“怎麼不會?少林派領袖中原武林五百餘年,創派祖師達摩佛祖兼通一十八項絕技,一身武功驚天地、泣鬼神,你道達摩祖師是何外人氏?”方破陣搖頭不知。
葉家亮道:“便是天竺胡人。”方破陣啊的一聲,大感意外,道:“那徒弟今日遇到的胡人,定是少林寺的了。”葉家亮道:“這可不對了。咱們可不能因為少林寺開派祖師是位異族胡人,便說天下所有胡人都是少林寺的。”頓了一頓,笑道:“大和尚須剃光頭,你可不能因此就說凡禿子便是和尚。”方破陣“嘻嘻”一聲,自已也笑了起來。葉家亮續道:“那位胡人蓄留捲髮,決非少林派傳人。”
方破陣暗道:“我可真是傻到姥姥家了,把天下所有禿子都算歸少林寺還嫌不夠,連留髮的都一古腦兒算上。”道:“那怪人不是少林寺的,那是別的什麼門派?師傅,武林中還有哪個門派也是由胡人開創的?”
葉家亮聽得此話,心中忽地一動,順口道:“由胡人開創的門派,除少林一派外,倒無別家。不過,當今武林中另有一個聲名顯赫,內中武學高手如雲的教派,卻與異族大有干係。”
方破陣催道:“是什麼教派?好師傅,你快說。”葉家亮道:“師傅也只是聽旁人說起過,只知道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