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有成,便改弦易轍,轉而去習修內功心法。
最先選了明教本派的《大荒經》來練。這《大荒經》乃明教第十七任教主母乙的遺澤,練功法門跡近道家,講究清心寡慾,順天法地。然而霍梅意慘遭滅門之禍,復仇心切,早已心魔深種,每日裡念念不忘的便是要將仇人碎屍萬段,以此心境而去參修《大荒徑》,自是格格不入,難有進展。半年下來,非但不收其效,自身原有的內力反倒消退了一、二分。他後悔不迭,忙將《大荒經》丟過一邊,繼而去練南海派的“大浪淘沙”。
這“大浪淘沙”非佛非道,雖為內功,卻蹊徑獨僻,與尋常的內功練法截然不同,自外而內,以強練外體而達諸內力激增。而且還另有一個好處,那便是不必擔心習練時會走火入魔,只須勇猛精進,堅韌不拔便成。可惜的是,此功自外而內,不從內息本源練起,藉助的是外在之力,不免費時極長,若得功德圓滿,非窮數十年之期而莫辦。霍梅意恨不得早一日得報大仇,哪裡賠得起這時日?只好忍痛作罷。
跟著又去揀了青城迴風觀的“控鶴功”來練,一練之下,又是頹然作廢。“控鶴功”出自迴風觀,自然與那《大荒經》一般,同屬道家武學,打坐行動時,仍要講究“清心寡慾、神思不亂”這八字真言。霍梅意心想自己習練《大荒經》全無進展,那麼這門“控鶴功”也不必再多費心思了。緊跟著又試練了幾門,不是費時太多,便是心境與練功主旨不符,俱無結果。他彷徨苦惱,寢食難安,可時光卻仍舊是一天天地流逝。
忽一日,他與明教的一位長老閒談,無意間得知明教曾有三大鎮教神功,一是“粉碎虛空**”、一是“太陽神功”、一是“乾坤大挪移”。這三門鎮教神功,後者為外用之道,不提也罷。最為玄妙的是那“粉碎虛空**”,據說練成此項**門者,便可窺破仙道,霞舉飛昇而去,只可惜在七十年前失傳了。倒是那“太陽神功”不偏不倚,單練人身體內純陽之氣,易與上手,有個七、八年工夫,即可達諸神通妙用,邵十力本人於五年前著手習練此功,目下已練至第七重。
霍梅意聽後大喜,隔日,便去拿言語試探霍梅意,深以得參“太陽神功”為盼。但邵十力卻婉言拒絕,說道“太陽神功”系明教鎮教神功,按教規唯有教主一人方可修習,他本人又曾在明尊前立下毒誓,不將此功授於外人,斷無食言之理。霍梅意見邵十力婉轉推卻,當下也不多求,暗地裡卻已拿定主意,心想求之既不可得,那便當設法盜而取之。
數月之後,明教一宿敵登臨黑木崖,出言挑戰邵十力。邵十力接仗於聖火峰大光明殿。霍梅意在一旁觀戰,自忖單以武功而論,自己與那明教宿敵當在伯仲之間。邵十力與之相鬥二百餘招,不分勝負,後來使出“太陽神功”,神威大展,終於在二百六十三招上將此人打得跪地認輸,聲言日後永不再踏足黑木崖半步,無論何時何時,只要他一遇上邵十力,都當避退三舍,以為禮敬。霍梅意見到“太陽神功”如此威力,心想自己若是習得此功,百招之內擊殺“捉人的漁夫”馬特,當非難事,欣慰之餘,更堅盜功之心。只是“太陽神功”既為明教鎮教神功,圖譜一向都由邵十力親自收藏,更何況邵十力神功未成,須得時時翻閱,一時間他也無從下手。
轉眼又過兩年,這兩年中霍梅意處心積慮,一門心思只是要盜取神功圖譜,想方設法,旁敲側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