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力可言,打鬥時根本不必調運內息,因此‘刮骨陰勁’也就對我無所煩礙。”他早想開口懇求霍梅意,求他傳授自己內功心法,只是“上山打虎易,開口求人難”,年少臉嫩,一時間羞於啟齒,這時好武之心壓倒羞恥之心,終於開口求道:“霍先生,你老人家武功卓絕,必定精通多門內功,你……你可不可以教教我?”
霍梅意微微一笑,道:“從今往後,你和老夫須得長年相處,只要你肯學,老夫傳你一門內功心法又有何妨?”
他起先的長篇大論,雖令方破陣有振聾啟聵之感,可還是遠不如這句話更來得驚心動魄。方破陣一聽之下,當真是如聆仙樂,彷彿拾了件稀世珍寶一般,連感謝的話也忘了說,只呆呆地望著霍梅意。過了許久,這才回復常態,說了許多由衷的謝詞,最後又問道:“霍公公,你要教我哪種內功?”
霍梅意望了他一眼,大大方方道:“你想學怎樣的內功?”大有“你想學什麼,我便教你什麼”的豪態。
方破陣心頭怦怦直跳,暗道:“當然是最高明、最厲害的,這還用問?”自然而然,想到了明教鎮教之寶“太陽神功”,他曾聽霍梅意說過“太陽神功”神妙無比,練至極境可化鐵溶金,當下脫口而道:“我想你老人家教我‘太陽神功’!”
霍梅意哈哈笑道:“你小子倒識貨,一開口,便要這門舉世無雙的神功絕學。嗯,這也未嘗不可。”
方破陣見他答允得如此爽快,狂喜之餘,竟不敢信以為真,惴惴道:“這……這是真的麼?霍先生,你果真肯教我‘太陽神功’?”霍梅意瞪眼道:“當然是真的。老夫吃飽了沒事做,和你小子開這等無聊玩笑幹嗎?”方破陣這才信了,心癢難撓,恨不得立刻開始習練,道:“那你何時能教我?”
霍梅意斥道:“混小子,慌什麼!來日方長,總得等老夫選妥一處僻靜隱秘之所,才能教你神功入門之法。修習內功最忌心浮氣躁,最要不得的,便是你眼下這等急於事功的猴急模樣!”
二人分手後,霍梅意兀自流連於夕陽晚景,方破陣獨自回到船艙。他興高采烈,便想去將這天大的喜訊告知小禾,可轉念又想:“今早我剛發過誓,不再向小禾提武功,還是別告訴她的好,免得到時這妮子笑話我發誓轉眼便忘。”心念及此,推門進艙。
適才與江蟠兒一場好鬥,他耗力過甚,早已精疲力盡,入艙後鞋也不脫,上床倒頭便睡。只是剛得霍梅意允諾,神功可習,喜出望外之下心情激盪,一時間難以入睡。過了許久,心潮漸伏,迷迷糊糊睡去,小禾送來晚膳,他也是渾然不覺。
這一覺,睡足了大半個時辰,直到小禾再度推門進艙,他才一驚而醒。起身向窗外一看,只見江面上月影盪漾,亮晶晶一片。小禾藉著月光,打火點亮蠟燭,笑盈盈道:“瞌睡蟲,晚飯也不吃,鞋也不脫,便自睡了。我瞧你霍公公的本事沒學會多少,他那股子懶散勁兒倒是學了個全。”說完向桌上的一隻木托盤指了指,又道:“快過來用晚飯,吃完了好試新衣衫,看大小尺寸合不合體。”
方破陣可真餓了,走到圓桌旁坐下,端起飯碗便扒了一大口米飯,含含糊糊道:“現下是什麼時辰?新衣衫縫完了?你手腳真麻利……嗯哼……嗯哼……”吞嚥過急,又顧著說話,給米飯嗆了一下。
小禾見他咳得面紅耳赤,連淚水也流了下來,心中憐惜,將新衣往床上一扔,過去在他背上輕輕拍打,埋怨道:“吃慢些,又沒人跟你搶。這麼大的人,連飯也不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