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微笑,“真要騎?”
這還有假的?
我睨他一眼,神完氣足地上馬,可才挨著馬背,就“嗷嗷”慘叫起來,聲音之大,只看見路邊樹上的麻雀撲楞楞亂飛。
宋言之騎在馬上幾乎沒笑跌下去。
虧得他那麼高瘦挺拔的身材,卻狂風舞柳似的。
哼,怎麼不閃了腰?
我僵坐在馬背上,上下不得,只好求助似地看著他。
他漸漸止了笑,十分驚訝地問我:“咦,簡非,你怎麼騎馬上不動?快走吧。”
“宋言之!”我大喝一聲,直驚得飛雲崩雪一跳。
這下又疼得我直抽冷氣。
“大哥——”唉,人處矮簷,無可奈何。
他看看天色,皺眉沉思狀:“時辰不早了,那哥舒陽這會兒怕是要醒了……”
“守默……”我緊緊抓著纜繩,一動也不敢亂動,連聲音也放輕了許多。
他一笑下馬,將我輕輕一舉,轉眼我就到了地上。
他這會兒又日行一善狀:“簡非,要不要送你到馬車上?你反正挺輕的。”
笑得那叫一個熱誠。
我擠出個笑,說聲:“謝謝,不。”
挪上馬車,才開始小聲地吸氣,取出藥膏重新塗上。
我無精打采地依著車窗,看外面。
外面,秋高氣爽,阡陌縱橫。遠處人家,炊煙裊裊。
飛雲崩雪與那絕塵並行,這會兒肯定把我忘了。
它跑得那叫一個歡。
路上,人並不多,但每一個經過的人,都毫不例外地盯著宋言之看。
嘖嘖,瞧他騎馬上那副優雅清逸出塵模樣。
哼,真會裝。
唉,我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的呢?
我扁扁嘴角,收回目光。
馬車裡鋪著厚厚的毛毯,座位後面暗格裡還有書、瓜果、細點。
我抽出本書翻看,看著看著,睏意上湧,不知過了多久,“蓬”地一聲鈍響,驚醒,發現自己正趴地毯上。
連忙爬起來,坐好。
果然,那宋言之已是跳進了馬車,打量我一番,關心地問:“剛剛什麼響了?”
我笑著舉舉手中的書:“不小心,掉地上了。”
“嗯嗯,好大一本書啊,難怪砸出那麼大個動靜來。”他目光中滿含著對書的體積的讚歎,牙疼般地說。
我看看手中薄薄的冊子,瞪著他,說不出話來。
他哈哈大笑起來。
那樣的清逸出塵,那樣的超然通脫,那樣的令人哭笑不得。
我想想,還是笑出來。
“還有幾天到青江?”我挑個話題。
他漸漸斂了笑:“兩天。怎麼,悶了?”
我扶頭道:“是啊,剛才就悶了,氣悶得很。悶得心都疼了,”有氣無力地看他一眼,“你帶我騎會兒馬說不定就好了。”
“哦?”他一臉嚴肅,伸手搭上我的脈搏,緩聲說,“嗯,是有些氣阻。深呼吸看看,背疼不疼?氣悶的話,背是會疼的。”
什麼?
我深呼吸,不疼。
他頗為緊張地看著我,輕聲問:“怎麼樣?”
我皺眉,強忍狀:“很疼。”
他也皺起眉來,眼底憂色一閃:“那,左手無名指第三關節,麻不麻?”
麻?
我動動,快速點頭:“啊呀,很麻。”
為了表示麻得厲害,我開始作齒牙痠軟狀。
他看我這樣,傾身將我的臉抬向他,聲音很輕,怕嚇著我似的:“奇怪,心悶氣阻的話,左邊的眼睛也會眨的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