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水利等事,大量的健壯武士和罪犯都勢必將押來至中國為苦力。至於原本的日本本土商業,則勢必遭到打壓破壞。以宗主國的身份,把日本人需用的每一件商品都控制在自已手中,把他們的財富掠奪過來,方不枉漢軍辛苦一遭。只是緩不救急,指望日本的白銀來支援江南,一時半會卻是看不出功效來。若是急而圖之,卻正好給了那些心懷不滿的日本大名和武士們以造反的藉口,弄的全日本大亂,反而是得不償失了。
他滿心狐疑,卻見張偉眼神往方以智那邊一掃,略一頓足,方大聲向他說道:“我意已決,自今日起,拿捕所有在冊的貪墨官吏,抄拿家產,以資軍用!”
何斌點頭道:“這到也是個法子。咱們佔了南方一年,大局早就穩了。朝廷那邊剛派了大兵到川陝剿賊,一時半會根本沒力氣來尋咱們的麻煩。地方上偶有流賊,也被駐紮在形勝之地的漢軍彈壓。小打小鬧的,甚至地方上的靖安司就能敉平,連廂軍都不必動用。”
低頭想了片刻,卻又道:“復甫也和我說過,舊明的貪墨官員造冊在案的一千餘人,這一年來咱們發現查察的也有不少,統統拿了動靜不小。再有,只怕抄出來的銀子,也不夠一年的使費。”
“光抄貪官當然不成,還有在地方上驕縱不法,屢有惡跡的宗室諸王!”
張偉要拿諸王開刀,沒收其幾百年來積澱的財富一事,何斌卻是早就知道。是以聽了之後全不吃驚,卻是大感興趣,笑道:“甚好!你可算是要拿這些王爺們開刀了!”
又笑道:“除了桂王常瀛之外,也就是潞王稍有賢名。其餘諸王多半驕橫不法,騷擾地方。封國百姓多受其苦,沒有不罵的。這些王爺侵奪人家產,霸佔人的妻女,這也罷了,甚至有當街青衣小帽,親手擊殺百姓以為取樂者。”
屈指略算一算,何斌已是眉開眼笑,笑道:“整個江南,計有親王藩王百餘名,平均每家最少也能抄出二三十萬的銀子,古董珍玩還不在內。擴軍和興修水利、教育、郵傳等事,都儘夠用了。”
他們兩人談的熱絡,心中想著抄拿貪官和宗王之後的收益,眼前當真是滿眼的白銀飄來蕩去。卻聽得殿內一側稀里嘩啦一陣大響,兩人嚇了一跳,轉頭一看,卻見是方以智打翻了桌上陳設,正自慌亂。
張偉見他一臉驚惶,因笑道:“方大史官,讀書人的養氣功夫,便只是如此境地麼?”
方以智先是慚愧,待聽到張偉打趣,卻又鎮靜下來,忍不住將心中疑問說將出來,盯著張偉問道:“漢王,您以建文苗裔行靖難之事,若是為難宗室,只怕天下人都會疑您。再有,歷來國家有親親之義,君王不想著給宗室安寧,反而想辦法剝削宗室的資財,這便是漢王的理財之道,治理天下之術麼?今上在北京不管多難,亦未曾將主意打到百官和宗室身上,請漢王慎思之。”
他說到一半時,張偉已不耐煩,卻又不想弄個拒諫的惡名,是以耐著性子聽他說完。待他說到崇禎如何如何之際,張偉已是心中大怒,卻又不想過份折辱於他,便冷冰冰答道:“史官不是諫官,只需做好你的本份就是!”
見他漲紅了臉坐下,張偉到底是忍不住,又惡聲惡調說道:“今上是不盤剝百官和宗室,只是商家和百姓們苦於商役和加賦,方學士世家子弟,文名響亮,自然是不會知道下層百姓的疾苦了。”
不再理他,又向何斌道:“廷斌兄,這麼著一弄,擴軍、在內地興建火器局等事,可算是立時能做將起來了吧?”
何斌笑咪咪站起身來,一搖一擺向外行去,當真是長袖善舞,風姿綽約。張偉衝著他背景叫道:“我一會便會明發手諭,諭令各地的漢軍動手,協同都察御史們抄家拿人。戶部需儘速給兵部發文,給勘合拿錢!”
遠遠應了一聲,何斌心頭輕鬆,卻也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