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祁絲毫不跟他客氣,揚了揚手中的卷宗,“自己做的錯事,如今卻不願意認下嗎?”
“呵,殿下縱使貴為皇長孫,也不得隨意就丟給卑臣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況且,您無憑無據,難道要空口治卑臣的罪嗎?”
徐濘索性破罐子破摔,衣袖一揮從地上起身,“這裡遍地是卑臣的人,殿下還是考慮考慮如何明哲保身吧。”
好一個老奸巨猾的無恥小人!
許峰雙眼冒火,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將這個虛偽的小官撕爛。
蕭祁面色不變,只伸出手攔住許峰,目光安然泰之地掃過他身後的一大群柳都百姓,再緩緩落在他身上。
“徐邑主說本宮無憑無據,又可曾想過公道自在人心,物證我自然有,人證嘛….”
蕭祁挪開身子,烏泱泱的一群人蜂擁而來,徐濘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發現自己所掌權之地的百姓居然都在此時群反,其中一名身材瘦弱的女孩眼睛又黑又亮,正憤怒不已地朝他所在之處揮拳。
“柳都邑主徐濘,私自收受賄金,對蒙冤之人重刑逼供,現有五百七十二名柳都百姓詳細口供在此,你,褻職了。”
公堂之上,如此奸人,如何為官?
自此,柳都冤案了結,徐濘辭官,罰俸十年,流放城外;柳都迎來了第一位經由百姓選舉而成的本地邑主;皇長孫蕭祁收到萬民請願書,似乎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遺憾的是,被冤之人救治不及,當日於獄中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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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結局了。”
蕭祁深陷在過往之中,他微微垂眸,試圖驅散那些執拗的記憶,畢竟對大多數人來說,這已是最好的結果。
沈知秋也聽得入了神,幾次被感染得面呈怒意。
“那名女孩,最後怎麼樣了?”
“當日我同阿峰急著趕路,只叫人為那女孩送去一些救濟的銀兩,並沒來得及告別。”
蕭祁微微一笑,“想來,如今她也該長成翩翩少女了。”
“說不定此次一程,還有機會能與故人相見。”沈知秋不免期待起來,“你說的那位經百姓選舉而成的新邑主,我倒是也有興趣想見見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
漆黑無底的洞穴越走越深,蘇炳總想著那樂姑娘留在掌心的“沈”字,神情晦暗不明,在昏暗光暈的襯托下更顯嚇人。
“你能不能把你那黑臉收一收?”
陸豐易實在看不下去了,“這樣下去我們還沒在這洞穴裡被凍死,就要先一步被你的大黑臉給嚇死了。”
他這話不說還好,一說起來就讓人無故感到陣陣涼意自骨髓而入,使他們無處遁形。
“好端端的,也不知道跑什麼跑,一會兒被我抓住了,我可要問個清楚!”
蘇炳摟住自己,“這,這裡怎麼這麼冷?還真被你小子說中了,本少爺可不要凍死在這裡啊!”
就在此時,一直走在前方領路的花清逸忽然停下腳步,雜亂無章的腳步聲瞬間消失,三人碰在一起,鼻尖挨著後腦勺。
“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
花清逸面無表情地回頭看著兩人,被這眼神望著,兩人都有些沒來由的心虛。
“你們想聽哪個?”
蘇炳低頭小聲應道,“先,先說好訊息吧。”
“好訊息是,我們沒找錯地方,前方的確有人生活過的痕跡。”
“也就是說樂姑娘就在前面!”
陸豐易興奮起來,“那還等什麼,我們…”
“壞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