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應該先好好活著,再好好生活。
有人即便薄衣也不失貴氣,有人穿金戴銀卻生怕被人看出底細。他無助的躺在那裡,無法動彈,無法張口說話,甚至不能呼吸。此時此刻,只覺得自己全身力量正在加速流失……
沒曾想,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也會遭人暗算,淪落至此,真是風水輪流轉。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男子自嘲地一笑,強撐著逃到這裡,他早已精疲力竭。一個不小心,絆倒在草叢中的一塊石頭上,重重摔了出去,這下重傷的人徹底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人發現了暈倒在草叢裡的人。
“阿姊,你快來看,這裡有個人,他受傷了嗎,怎麼會睡在這裡?”小少年大著膽子探了探他的鼻息,確定人沒斷氣,便想伸手把他扶起來。
“小暉等等,先讓我看看。”女子快步走上前,打量起昏迷中的男子。
鄭瀟涵五官深邃,天然捲翹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淡淡的陰影,即使在昏迷中也不損他風流儒雅的氣質。幾片海棠樹葉打下的陰影斜斜覆在他的臉上,半掩不掩的有些模糊,那身玄色夾暗金綢紋直綴長袍,邊角隱有些損舊。
“阿姊,我們幫幫他吧。”小少年心思單純,最是容易心軟,邊說邊又忍不住伸出手去。
“這人救不得,小暉,我們不要多管閒事了,天色不早了,爹孃還等著我們呢,快走吧。”年長些的女孩子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立刻拉住弟弟的手,不由分說直接把小少年拉走了。
山遙水遠遺墨間,彼岸花開意連連。
行筆走墨書流年,墨筆丹青意無憾。
如行雲流水繞素箋,展瀚海崇山依舊顏。怎奈何無論畫什麼,好像都缺那麼點意思。他搞不明白,明明宣紙上的人像已經畫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卻依然沒有那人的神韻和氣質。到底是哪裡的問題呢?
“一幅畫而已,你已經畫得很好了,何必如此在意。”師傅摸了摸他的頭,笑得別有深意。
“一幅畫而已……”他喃喃自語,果然,這就是問題所在——畫得再像,也不過是一幅畫而已。而他心中日思夜想的那個人,一顰一笑都是那樣鮮活,又怎是一幅畫可以替代的?
師傅見他依然愁眉不展,語重心長道:“近來靈山謠言不斷,為師有些擔心……”
“師傅是想讓徒兒去一探究竟?”他向來對自己的師傅敬愛有加,對老人家言聽計從,聞言立刻轉過身,對著師傅行了一禮,準備下山。
“且慢!”正說著,一名韶齡女子從閣樓之內嫋嫋邁出。她容貌極美,眉目深刻,宛如雕刻,秀髮不束,任其凌亂,彷彿純金細絲,長可委地,金色細眉斜飛入鬢,自然流露出勃勃英氣。
“師姐。”聽到女子的聲音,他頓住腳步,驚訝地回頭。
至從師兄離開,師姐已經許久不曾露面,更不願見他,終日待在小閣樓裡,不知在研究些什麼。絲絲幽恨,痛在心,傷了神,那些花間月下,神態妖嬈的風情,註定不是他能及的。
“你……”女子看了他一眼,又轉過身去,淚水漸漸模糊了雙眼,輕淺晶瑩的淚滴如同窗外淅淅瀝瀝的雨淋漓不盡,點點宛若悽然的雨中花綻放在窗臺,殘落了一地的花瓣一如無疾而終的思念,悽然無助,孤寂飄零。
“師姐放心,我下山,只是去靈山看看就回來,不會有事的,我保證。”承諾,是為了不讓自己退縮,更是為了驅除心中的恐懼和貪念。
世間無奇不有,只有孤獨的人才能感受到。
多想把春風攬入懷中,伸手去探,一地的碎影。傷了心,溼了衫……
蘇靖麟和雲麒落腳在麒麟神山腳下的村子,準備用些吃食再上山。
“什,什麼,你說我是神棍?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