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起夥來坑他?”沈卿綰黛眉微蹙,眼中閃過一絲不解之色。
寧修言輕咳一聲,壓低嗓音道:“他不是要回去拿婚書嘛!那我們便安排人手一路尾隨,待他取到婚書即將入京之際定會心神放鬆,屆時,尋個機會將他的婚書調換,只等他將那份假婚書呈交御前,陛下當眾訓斥,治他一個欺君之罪,想來定會有人為其開脫,到時候陛下做做樣子念在他家老太爺的份上小施懲戒便可!”
沈卿綰嘴角揚起一抹嬌笑,嗔怪道:“朕竟不知你還會使壞呢!”
寧修言訕訕一笑:“都是被逼的,沒辦法,我也想自保啊!被這孫子惦記上終歸是一件麻煩事!”
“既如此,不知你口中的小施懲戒又當如何?”
“自然是要銀子了啊!”
沈卿綰一愣,詫異的看向寧修言問道:“怎麼?鎮遠侯府還會缺銀子?朕要沒記錯,先前杏花莊被貪墨的稅收不是已經還你了嗎?何況,你回京之後還訛了鄂國公等三府近十萬兩,雖說朕佔了八成,但你也落了兩萬兩!怎會用度這般吃緊?”
寧修言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飽含深意地瞥了眼垂首一旁的李紫涵。
“說來也怪,我之前同別人合夥做生意,不知怎的,這分紅到手竟和自己預期相差甚遠,想來應當是前期投資費用太多了,所以等日後再看看吧!況且,近來侯府內又多招收了一些僕從婢女,故而府內開支過多,如今也算是捉襟見肘了,急需一筆銀錢填補府內的賬房!”
聽到這裡,沈卿綰與李紫涵二人皆是心虛的對視一眼!
“咦?你們怎麼不說話了?可是陛下覺著我的計策不好?”
沈卿綰下意識攏了攏耳邊的碎髮,掩飾自己內心的慌亂。
“哦,沒什麼,朕是在想,若當真如你所言,這銀子該要多少才合適!”
“嗐,自然是多多益善啊!”
見沈卿綰疑惑,寧修言趕忙為其解釋:“陛下,您想啊!欺君之罪,這可是要抄家滅門的大罪,如果罰少了,別人會以為陛下忌憚青州王家,而王家則更會囂張跋扈,這樣一來,非但起不到敲打的作用,反而還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沈卿綰聞言,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心中還是略顯猶豫。
“可若是罰多了,豈不是會讓人覺著朕刻薄寡恩,不顧及昔日情分?”
寧修言表情一變,正色道:“陛下此言差矣,按律,王瀚在天子腳下行這等違法亂紀之事,本就該按律收監,加之其家世又為您的師家,理當罪加一等,如今陛下您念及王家老太爺的恩情,準其歸家取來婚約便可既往不咎,已然是法外開恩了,王家感激您還來不及,怎會背地裡說您刻薄寡恩?再者說,王瀚婚約未取來不說,還試圖用一份假的婚書來欺騙陛下,陛下若還不嚴懲,往後又該如何治國?”
頓了頓,寧修言接著說道:“此外,欺君之罪本就是死罪,陛下念及情分,只是罰了王家一些銀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陛下是在偏袒王家,更不會背後嚼舌根了,不然就是與陛下您同王家過不去了!”
“但也正如你所言,明眼人定能看出是有心做局啊!”沈卿綰心中還是有著一絲擔憂。
“陛下放心便是,明面上陛下與此事無關,他們自然不會懷疑到陛下身上,最多是將懷疑的目光放在我的身上!”
“如此一來你不就得罪了王家了?”
“所以啊!陛下若是心裡過意不去,等銀子到手,你我五五分賬如何?”
沈卿綰並未急著應下,反而美眸流轉,丟擲心中的問題。
“你打算訛……罰他王家多少?”
寧修言想了想,伸出左手手掌來回一翻,沈卿綰蹙眉道:“又是十萬兩?”
“嗯,十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