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奚墨的當日,他回來府中便立即研墨所繪。
展開畫卷,畫中所繪是他書房前的荷花池,當時已是深秋,荷花池裡花早已謝,徒留殘荷聽雨聲罷了,但他畫的卻是盛夏時節的荷花池,一朵朵亭亭玉立的荷花。在陽光下搖曳生姿,滿池的荷葉生意盎然。…
為了特意展現奚墨的價值,他畫的是墨荷,並無上色,即使如此。濃淡合宜的墨色,也讓他那天畫來得心應手,此畫堪稱佳作。加之以奚墨特有的香氣,讓他對這幅畫可是相當得意。
但畫上並未題詩,如今看來顯得有些美中不足了。
他將畫鋪放在書案上,從案下的暗櫃取出一隻桃木箱。不過他才要將鎖開啟,便發現一個之前未曾發現的蛛絲馬跡。
這桃木箱中放的便是靖烈帝賞賜給他的奚墨,平常他也捨不得用,只用過那麼一次。而那天得知有人利用奚墨陷害他時,他一從宮裡回來,便開啟桃木箱檢查過,只是那封做為證據的信,上頭不過寥寥數字,用的墨也不多,倒是他畫那幅荷花圖時將墨條磨去了不少,如今也過了數月,他又哪裡記得墨條該是用去了多少又餘下多少?
況且那天他心中氣急,所以並未發現這箱子鎖頭上竟勾著一縷髮絲,他除了就寢、沐浴之外,常年束髮,這頭髮決計不會是他自身的,看來果然是有人潛入他的太子府,盜用了他的奚墨。
可知道他將奚墨藏在那暗櫃桃木箱中的會是誰呢?
“皇兄這畫可畫得真好,若能題上一首詩,不是更錦上添花?”
忽然,他想到畫這畫的那天,他一畫完,正將奚墨放進桃木箱中,準備藏進書案下的暗櫃時,書房裡卻突然出現一人,說了那些話。
當時他嚇了一跳,也有些惱怒,竟然有人來到他太子府,也無人來向他通報,竟還讓對方闖入他的書房。
不過對方話語中的恭維還是令他頗為得意,加上被父皇賞賜的喜悅,他便沒有與對方計較。
況且那人若讓門房不準通報,門房也不敢拒絕。
如今看來,嫌疑最大的莫過於那個人了!
尉遲皓咬著牙,緊握雙拳。
他,絕對不會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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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慕雖然很相信自己師父的醫術,但這七天,師父一點都沒有透露小滿病情的情況,加上師父先前已經說過,這也是第一次用這種方法治療絞心症,有沒有用難說得很……
所以看著小滿身上的針一根根被取下,他心底也有著說不出的緊張。
由於每日針灸得耗時兩個時辰,有些地方針灸下去便不可輕易移動,否則針灸處會相當痠疼,是以每次方七施針,都會封住小滿的穴道,讓她全身不得動彈,待針全數取下時,方七才解開她的穴道。
“師父,小滿她的病可是大好了?”最後一根針取下後,尉遲慕便迫不急待地問向師父。
“讓她去園子裡活動活動。”
方七沒有正面回答,不過尉遲慕和池小滿都聽懂了。
將小滿從床上扶起,而小滿稍微活動了下手腳,確定沒有痠麻不適的情形後,便和尉遲慕出了房門。
“小姐。”房外,小蓮一直候著,見著他們出來,匆匆迎上前,急切地問道:“小姐的病,已經痊癒了嗎?”
“還不知呢,得活動活動試試。”見小蓮一臉擔憂樣,小滿笑道:“妳呀,就別擔心了,反正再不濟還不就像從前那樣,從前我也沒發病過呀!”
小蓮秀氣的雙眉皺了皺,“小姐,不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