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初怎麼傻到答應來當女皇,這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不是人過的……嗚!”
我抱著心藍的手臂一抹一把心酸淚:“每天上完早朝就要批奏章一直批到晚上,中間吃個飯洗個澡什麼也有這樣那樣的規矩,路不讓走,只能坐皇攆,搞什麼君無戲言,連玩笑都開不得,每天的行動範圍只在皇宮裡,好不容易祭天的時候能出宮了,身邊卻跟了成批的侍衛,還有黃門侍郎在旁邊提醒該怎麼做怎麼做的……煩死人了!我現在完全有理由懷疑寒雪衣當年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自殺!我……我也要罷工!”
罷工?那是什麼?
心藍輕拍著我的背道:“小姐,您千萬別想不開,心藍這些年跟在您身邊,您的辛苦奴婢都知道,您先忍忍吧,再過些時候就會好了。”
“好什麼啊!只要我一天還是女皇,這日子就沒法好!”
想到這些年的苦日子,我的語氣有些衝,心藍也不氣惱,繼續拍著我的後背安撫我的情緒。
“小姐,明天是女皇寒雪衣……也就是您十六歲的生辰,照蘭臻的習俗來說,您已經成年了。”
“成年又怎麼樣?”我不悅地推開心藍,“要我學懂事一點別做無謂的反抗嗎?”
“小姐,您多心了,請您聽奴婢說。蘭臻女子雖說不用太早成親,可女皇不一樣,她肩負著延續皇族血脈的義務,這一代皇族血脈稀薄,先帝僅有女皇一個女兒,但女皇頑劣殘暴,叛逆心又強……奴婢絕對不是在說小姐。”
你最後這句強調是多餘的,我反而覺得有我的份了,現在掛著女皇之名的是我好不好!
“朝臣看在女皇年幼尚無剩餘能力,一直沒有勉強她娶妃,可兩個月後就是女皇十六歲生辰,大臣恐怕不會再沉默下去……”
“大臣要給我納妃了?”我興奮得聲音比剛才高了八度。
我想此刻我的眼睛一定比鎂光燈還要亮,心藍也受不住我的熱情而將被閃得有點難受的視線挪開了。
“是的,因為皇族這一代的血脈太過單薄,先皇也僅有寒雪衣一個皇女,現在皇族急需一個女皇的繼承人以為儲君,而且比起當年的雪衣女皇,您的性格顯然好了很多,至少您不會像她一樣動不動就拿人砍頭、杖斃,大臣在您面前也有更多商量的餘地。”
哇,果然是好人有好報,人家好歹是穿來的,對動不動要人命的行為實在無法勾通,實在氣到不行也只是“廷杖二十”以示“小”懲。
“因為怕您反對,朝臣們只在私底下緊鑼密鼓地張羅選秀之事,宮外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全天下瞞的就您一人,估計會在您明日的生辰宴會上強行公佈,由於朝臣刻意隱瞞,歸海家也是今天才得到訊息,長老們很是緊張,想幫您阻止,可是一個歸海家哪敵得過滿朝文武,光是文官那張能把死人說活的嘴就讓人受不了了,加之這幾年歸海家對您約束頗多,已經有一部分朝臣對此表示不滿,私下還有‘歸海家以邪術蠱惑女皇’的流言,是以歸海家在這件事上也不好開口,也不敢再頻繁進出宮廷,只能在家裡煩得焦頭爛額。”
報應啊,報應!
“嘿嘿嘿,那些老傢伙們也有今天啊!沒理由光我一個人在皇宮裡受罪,她們就能安心在家享受皇恩浩蕩,終於輪到她們頭疼了,太爽了,啊哈哈哈哈!”我全無形象地捧腹大笑,總算讓我等到她們作繭自縛的一天啦,我高興呀!
心藍對我有點類似發神經的表現很是無奈,但也表示理解,心藍自我進宮起就一直陪在我身邊,我這些年在宮裡憋的氣她是最清楚的。
看我笑得有些忘我了,她好心地提醒道:“小姐,關於選秀的事,歸海家長老們今早偷偷捎紙鶴飛進宮來讓奴婢給您傳個話。”
“嘎?”那些老傢伙們又有什麼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