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已過,昏暗的密室裡,寒山靈王對著一幅畫像,喃喃自語,畫像前面還有一個香案,上面排著一個牌位。
“世人只怕都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吧?你不比你九弟,至少有有個好兒子還能上柱香祭奠一下。也只有我了,這點紙錢,在下面別委屈自己。若你們兄弟二人在一起,互相照應點。你也該改改脾氣,說不得還要靠容桓多幫你。”寒山靈王的越說越悲涼,悽悽不似向前聲,哪有旖旎風光時那般嬌柔。
只是他這話若被正在東北邊境的墨柏宸聽到,估計就算實力懸殊也要拼命砍他幾刀。他和安舜顏正在傳聞容泫君墨淳闕失蹤的地方祭拜。他們二人離開姑蘇後,去了東北邊境。
“來喝,這是你生前最愛喝的酒。多喝點,我陪你一起喝!”寒山靈王取出一罈酒,開啟塑封,撒在地上之後,他又自取了一碗,自斟自飲。不到半炷香的時間,就醉了。
“淳闕~我對不起你~我……之前的事就不說了~你肯定也,也聽煩了……嗝。但,但有一件事,最,最近的。我算計了,算計了你的侄兒。不對,是咱的侄兒。我……我對不起你,也對,對不起那個孩子!嗝!”寒山靈王已從微醺到醉的言語結巴,可他始終如一的對著畫像唸叨著。只是那牌位,已被他抱在懷裡。
“你若真覺得對不起,那就還算你有些良心……”突然一道聲音傳來,令寒山靈王的酒意頓時消了一半。
“淳闕!是你嗎?”寒山靈王發瘋一樣的尋找聲音的來源,尋覓間,還拉下一條帷幔。可無論是他找遍密室,寢殿,正殿還是殿外空曠靜謐的令人窒息的廣場,都沒有尋到淳闕的身影。
“哈哈哈!”寒山靈王撲通一下,跌落在地,他瘋狂的大笑著,最後笑著笑著哭了,流下了眼淚。寒山靈王心裡清楚,不可能是淳闕,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深夜,福亭城郊外。
“還放不下?”一襲來毒域的異域打扮身影,出現在全福亭最高的雲霧山峰頂。這裡恰好可以俯瞰整個位於山谷裡的九曲十八彎。
“你來了?什麼放不放得下的。不過是心裡的結和那份愧疚罷了!”與他對談之人,也不轉身,只聞其聲就能辨出來者是誰。
“你們中原人,說話都得繞一圈,令人聽不懂。哪像我們毒域人,有話就直說。你要真還想著他,就去看看他。”那毒域人語氣和字裡行間,都是異域人性格的豪放和不拘小節。
“你不吃醋?”墨淳闕有心促狹那南疆人。
“吃醋?這醋也吃的太離譜了。我沒必要跟一個把你當死人的人,去計較,去生氣!”吃醋這個詞,還是他從淳闕那裡學到的中原漢詞。可他只知道,卻不理解這個吃醋到底是什麼感覺。毒域的人愛憎分明,愛一個人,眼神和行為舉止體現的淋漓盡致,憎恨一個人,若可能會直接把他殺了!
“一點都不可愛!走吧,回去吧。你以為我是來看他的?看來,我那個好大侄兒,已經離開這裡許久了。”一個月前,他收到了一封來自敖峰靈王的加密靈訊。靈訊的內容就是,子宸和星哲要前往南方尋找毒域之人蘭真和,如離開的蒼茫雲海間,在寧德城遇到了點麻煩。
墨淳闕收到之後,連夜去往寧德,卻發現早已離開,只剩滿地血腥的屍體。城內的妖邪也早已擺平。他算了運算元宸他們幾人的腳程,應當今日約莫能到這福亭林氏地界,可他還是失算了,慢了一步。子宸一行人早已離開福亭九牧林氏的九曲十八彎。
“他倒是聰明。從黔中西側入毒域。只是毒域西北那邊是蠱術發源地……”這黔中郡,廣信郡都有毒域人的暗線。子宸自入黔中郡,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聰明伶俐有餘,權謀倒是不足。只怕那條路,才是那些人真心想讓他走的路。這個性子到跟我那個傻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