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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財主的屋內。
昏黃的煤油燈光輕輕搖曳,將屋內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朦朧的暖意。李雲龍端著塑膠杯子,熱乎乎的豆漿順著喉嚨滑下,暖流瞬間傳遍全身,驅散了夜的寒意。
李雲龍甚至滿足地打了個嗝,感覺整個人都舒坦了。
“譚雅大妹子,你這豆漿…真得勁兒!”李雲龍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他把塑膠杯子往桌上一放,發出“咣噹”一聲響。
譚雅坐在李雲龍對面,雙手托腮,一雙湛藍的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他,嘴角噙著一絲笑意:“老李,你喜歡就好。”
“喜歡,咋能不喜歡呢!”李雲龍嘿嘿一笑,眼神卻有些躲閃,“不過…譚雅大妹子,你…你說你喜歡我…”
李雲龍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他偷偷瞄了一眼譚雅,又迅速低下頭,摳著桌子上的木紋,“這…這我可沒想到啊…”
“咋了?難道老李你不喜歡我嗎?”譚雅歪著頭,調皮地問道,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不是不喜歡,是…是…哎呀,咋說呢…”李雲龍急得直搓手,他一個大老爺們,平時在戰場上殺伐果斷,可一遇到這兒女情長的事,就立馬變成了一隻沒頭蒼蠅。
“我…我就是覺得…我配不上你…”
“你長得…你看你長得,跟那畫裡的仙女似的,不僅會洋文,還…還會說中文,一看就是有大學問的人。再看看我,一個大老粗,斗大的字不識一籮筐,除了打仗啥也不會…我…”李雲龍越說越沒底氣,聲音也越來越小。
他抬起頭,偷偷地看了一眼譚雅,卻發現她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眼神裡充滿了溫柔和…愛意?李雲龍的心臟猛地跳了一下,像是有一隻小鹿在裡面亂撞。
“還有…還有我這長相…”李雲龍指了指自己的臉,“你看,這臉上,額頭上,這麼多年打仗,留下的都是碗口大的傷疤,跟個花臉貓似的,醜死了…”他自嘲地笑了笑,眼神黯淡了下來。
“老李,你說啥呢,你是個軍人,軍人嘛,傷疤只會增加軍人的光彩和魅力,這些傷疤,可不是醜陋的標記,它們是你英勇戰鬥的勳章,是你保家衛國的證明!”譚雅的眼神堅定而熾熱,“在我譚雅眼裡,你的這些傷疤,比任何華麗的裝飾都更耀眼,更迷人!”
譚雅伸出她那纖細的手指,輕輕撫摸著李雲龍臉上的傷疤,動作輕柔得像是在撫摸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李雲龍長這麼大以來還是頭一次被女生摸臉,而且還是譚雅這麼漂亮的外國洋妞,李雲龍只覺得一股熱流從小腹直衝腦門,心跳得像打鼓似的,咚咚咚的,彷彿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他這輩子,在戰場上跟鬼子拼刺刀都沒這麼緊張過!
在譚雅那雙彷彿能勾魂攝魄的藍眼睛注視下,李雲龍徹底亂了陣腳,平時能言善辯的李雲龍,此刻卻像個結巴,話都說不利索了。“譚雅大妹子,這…這…現在正在打仗呢,還不定哪天,我李雲龍就…”
李雲龍本來想說“我就光榮了”,可話到嘴邊,又覺得太喪氣,硬生生嚥了回去。
譚雅微微一笑,柔聲說道:“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更應該珍惜眼前人,及時享受當下,不要留下遺憾。人生苦短,誰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不是嗎?”
李雲龍苦笑著搖了搖頭:“譚雅大妹子,你說的道理我都懂,可是…我們全團清一色光棍,我這當團長的不能帶這個頭啊!現在是打仗,弟兄們生在一起生,死在一起死,有福一起享,有難一起當,要娶老婆全團弟兄們都娶,要不然一起當和尚,我李雲龍不能搞特殊呀!不然以後不好領導他們了!”
“這有何難?”譚雅眨了眨眼睛,俏皮地說,“我以前聽周指揮官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