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受夠了,我不想再多出一個了。”我右手摸著自己的心臟,有些無力地說著:
“這顆心,自從見到你之後就在和我抗議,明明我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它的跳動了……
“可是每次我見到你的時候,它都會用疼痛來告訴我,我之前到底做了什麼。
“我已經沒有喜歡一個人的勇氣了。”
我還想說下去,可苗歡歡將她自己的手蓋在了我的手上,阻止了我的話語,只見她帶著哭腔對我說道。
“可是……我的手可以感受到它在跳動啊……”
於是我將她的直接蓋在了我的胸口,自己的手則是反過來按住她的手。
“你現在感受到的,是一個分鐘跳動60到120次之間,維持著一個正常男性生理需要的心臟。
我的語氣依舊無悲無喜,彷彿在講話的人不是我。
“可我要說的是,我已經感受不到了……”
“在應該喜悅時,自它發出的……開心
“在應該難過時,自它發出的……傷心
“除此之外,我已經很久……很久沒能感受到自己的情緒了,除了……內疚。”
“只有每次我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的時候,我這顆心才會用痛這一種方式宣洩著。”
講到這裡,我又一次陷入了我說的莫名其妙地無情緒狀態,就這樣沉默地看著她。
我甚至沒有力氣像面對秦珞時那樣將自己的心情透過吼叫的方式宣洩出來——
此刻的我的心抗議著我做出以及沒有做出的兩個選擇,它只給我留下了逃避選擇……
可是我不能這樣做,我只是自私的不希望眼前的人帶著我的心事離開我的世界而已。
一如昨晚,眼淚從苗歡歡的眼角流了下來,我的身體和我的意志開始鬥爭了起來。
我想要抱住她,但是我知道這麼做了之後我就離不開她,她會徹徹底底成為我心中的替代品……
於是我鬆開了自己的手,低下頭不敢去看她。
我又一次把選擇丟給了她,這與其說是把選擇交給她,不如說是企圖用她對我的感情將她留在我的身邊。
就像是隻有在扔硬幣時才會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在讓她走和讓她離開之間,我做出了最卑鄙的選擇。
我想用讓她離開來留下她,將自己這些毫無意義的道德自責變成施加給她的壓力。
我真的就是一個冠冕堂皇的偽君子啊。
事實就如同我預料的一樣——她沒有走。
她和昨晚一樣抱著我,我也反過來抱住了她。
“傻瓜!”她帶著哭腔對我說。
“我是。”我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傻瓜!!”
“我在。”
“傻瓜!!!”
“我在!”
一如我和學姐分別的時候,老天爺給了我一個如此離奇的劇本,似乎就樂意見的我在情感旋渦裡掙扎的模樣。
此刻的我並不知道,就在這一刻,在我心裡苗歡歡與學姐相似的部分已經徹底劃清了界限。
從這一刻開始,印刻在我心中只有一個叫做“苗歡歡”的女孩,不是蒲丹丹或者林夢雪,也不是“林彩芝”。
可惜這就像一個不斷往復迴圈的怪圈一樣,我永遠都沒有在開頭就認識到這一點的能力。
我感受著苗歡歡在我的胸口放聲哭著,自己也像昨晚一樣安慰著她。
是我對她造成了這些傷害……
我是罪人……
“可是……”苗歡歡帶著哭腔說道,“這顆心明明一直在跳啊”
在我到達死亡前,生理上的心臟跳動確實是不會停止的。